随即肖天健便又问及了陕西方面的有关义军的事情,范喜答道:“据我所知,先前的五省总督陈奇瑜前段时间刚刚被当今圣上削职罢官,逮起来送至京城待罪去了,而现如今已经将原来的三边总督洪承畴洪大人拔擢为了新任的五省总督,总督围剿几省的剿匪大业,其实连我也佩服肖当家的明智,先行一步离开了陕西,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之辈,在陕西境内转了半年时间,现如今我听说在新任五省总督洪承畴的督率下,官军已经把这帮人撵的又不得不逃离了陕西,据说他们已经大批涌回了河南,如果肖当家慢一步的话,恐怕这会儿不是被洪督师率部给讨灭了,就是也跟着他们一起,被赶去河南了!听说他们逃出陕西路上,惨的很,好不容易抢来的东西,又丢了个大半,沿途不少变民们冻饿倒毙于路侧,尸体收都收不完,如此下去,恐怕这些变民们也没多久好折腾的了1
肖天健冷笑了一下对范喜说道:“陈奇瑜被逮是迟早的事情,这件事不出我所料,车厢峡一战,如果不是他听信谗言的话,现如今估摸着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人早就连骨头都烂在车厢峡里面了,虽说我听闻他将剿抚失利的责任推给了练国事等官员身上,但是朝廷那些当官的之中还是会有明白人,少不得要上书弹劾于他,陈奇瑜被逮,那也是活该!哼哼!
不过范管家显然太过小看像闯王高迎祥、八大王张献忠他们那些人了,眼下看似他们被洪承畴赶离了陕西,但是估计冻饿而死以及被官军剿灭的也只是一些其裹挟的民众,其核心主力应该是损失不大,而河南据说这些年也旱灾连连,老百姓更是民不聊生,只要他们不死,一入河南便立即又会一呼百应,召集起大批民众入伙,根本不会伤其筋骨!
所以朝廷想要将他们彻底剿灭,北方鞑子只要解决不了,朝廷便还要继续增加辽饷,加饷的话,老百姓便有更多人无以为生,如此下去,哼哼!不是我看不起当今的皇上,以他的本事,是没法解决这个问题了,边将们贪生怕死,不敢对付东虏鞑子,只是空耗国力,朝廷又不能不管,所以只能苦了这天下百姓了!老百姓只要还没饭吃,他们便不可能被官府剿灭,杀了一个,便会重新起来十个,杀了十个,便会起来一百个人造反!如此下去,朝廷非但剿灭不了这些变民军,以后还会有越来越多的流民加入到他们之中,迟早有一天,大明会毁在我们这些所谓的变民军手中1
范喜眉头跳动了几下之后,看着肖天健道:“难不成肖当家就这么笃定的认为,当今朝廷定会被你们所毁吗?要知道大明虽然是多事之秋,但是毕竟掌管着天下,更是坐拥雄兵百万,猛将也不在少数,又岂会是你们这些变民军能推翻得了的?”
“雄兵百万?我看是狗熊的熊吧!如果大明官军真的是猛将如云的话,那么小小的东虏鞑子,这么多年朝廷为何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每年数百万两辽饷丢在辽东,可听了个响了吗?
那么多官军可曾打过一场像样的仗吗?东虏鞑子不是该每年入关,还是入关劫掠吗?鞑子的军队入关,哪一次不是大摇大摆的长驱直入,可曾有官军正儿八经的跟他们死磕过一次吗?
范管家,你也不要自欺欺人了,想必你比我应该看的更清楚,此乃大势所趋,当今皇上绝无半点回天只能!大明必亡1肖天健啪的一声在案上拍了一下之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范喜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盯着肖天健的眼睛,对他问道“那么将军可是也有问鼎天下之心吗?”
肖天健毫不回避的盯着范喜的眼睛,沉声答道:“这天下有德者居之,谁得民心,谁得天下,我有没有问鼎天下的心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民心会不会站在我这边1
范喜看了肖天健半天,起身对肖天健深施一礼道:“以后还望肖当家多多照顾我们范家!我来此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了!就此告辞!请将军放心,此次我回去之后,定会立即劝我家老爷,将第一批你们所需的货物调运过来1
肖天健起身抱拳道:“只有互惠,才能双赢!那就一切多劳范管家您了!我会派人护送范管家回平阳府,剩下的事情就拜托您了1
虽然不舍,但是范喜还是要回去了,肖天健陪着范雨彤一直将范喜送出了寨门,另外派出王承平和李凌风一起去送范喜一程,确保范喜一行人的安全,那几个范喜带来的女子,肖天健不放心她们,也没让她们留下来,顺道也让范喜带了回去,告诉范喜这里他已经安排人照料范雨彤的起居生活了,就不必让他老爹范耀山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