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军?就是在汧阳一带活动的那路连败凤翔卫两阵的杆子?听说他们还攻破了李家庄,屠了李家满门?”杨玉麟眉头一皱,想起了刑天军这个名头,对那个夜不收问道。
“不错,应该就是他们!说起来凤翔卫还真是窝囊的紧,居然被这么一路杆子连败两次,而且次次都是让这刑天军以少胜多,真是一群蠢货!说起来李家也真够惨的,被这刑天军破了庄子,满门都被屠了个干净,要不是那李家有人在京中做官的话,恐怕李家这次就绝后了1那个夜不收摇头说道。
“李家那是活该!上一次咱们将军途经汧阳,想请李家出点劳军的钱粮,那李家居然一毛不拔,还斥我等为匪兵!说要让他儿子在京中参咱们将军一本!咱们将军后来反倒还要给那姓李的送了一笔钱,才算是了事!现在他们被屠了也是活该1一个杨玉麟手下的把总立即说道。
杨玉麟冷笑了一下道:“难怪这次李家被屠之后,段知府来信要咱们去汧阳剿匪,贺将军不肯答应,李家这是咎由自取!哼哼1
杨玉麟的话音刚落,那个把总的脸色便变了颜色,带着惊惧的神色指着城下的刑天军对杨玉麟叫道:“杨千总!不妙呀!你快看,这杆子居然有这么多炮!这下麻烦了1
杨玉麟顺着那个把总的手指望去,也立即惊了一下:“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炮?”
那个夜不收倒是个聪明人立即说道:“对了,这刑天军连败凤翔卫两次,估摸着这些炮该是凤翔卫的官军丢下的!这下麻烦了1
杨玉麟抿着嘴唇死死的盯着正在抬炮出阵的刑天军,同时又扫视了一眼一片喧哗的李自成所部的兵阵,咬牙在城碟上重重的捶了一拳骂道:“焦同你速速去将大将军炮调转过来,今天恐怕要有一场恶战了!定要先压住这刑天军的炮不可,否则的话李贼定会率部趁机攻上城头!另外将咱们城上的炮集中过来,务必要压住他们1
城墙上的官兵当即便忙碌了起来,一队队官军大呼小叫的将一门门火炮调至了这边的城墙上,开始忙活着装药装弹。
黄生强指挥着炮队的兵将们将五门弗朗机退至城外百步的距离上停了下来,小旗挥舞着开始指挥手下炮兵装弹。
而各炮的炮手们随即便按照他的吩咐,开始将弹药开始装入到一个个子铳之中,排放在了弗朗机炮侧后方,有人将一个子铳搬起来,用力的屯入到了弗朗机炮的炮尾之中,小心对准了炮膛,将子铳安装到位。
其实弗朗机炮发射并不简单,因为铸造的缘故,子铳和母铳之间会有一些缝隙,如果稍有不慎,没有将子铳装填到位的话,一旦开炮,火药爆燃的气体便会从子铳和母铳结合的部位泄露出来,往往会把***炮的炮手灼伤,严重的甚至丧命,而更可怕的是有时候甚至会造成炸膛,那样的话,炮手便都要遭殃,所以***作弗朗机炮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装填子铳的炮手都是炮手中最熟练的一个,就是要尽量避免出现这样的事故。
而那些虎蹲炮眼下暂时用不上,毕竟虎蹲炮射程很有限,百步之外根本对城墙上的敌军造不成什么威胁,如果太靠近的话,倒是城上的守军手中的鸟铳还有强弓会对炮手造成很大的伤亡,所以黄生强自然没傻到让***作虎蹲炮的手下抬炮到城下去送死。
五门弗朗机装填好之后,黄生强立即挥臂大吼了一声:“开炮1
炮手随即便将置于火炮旁边的炭盆中的烧红的铁钎拿起,杵在了子铳的火门中。
只听得轰隆轰隆几声巨响,在炮阵前面立即便腾起了数团浓烟,几颗弹丸随即呼啸着便砸向了城墙上面。
五颗铁丸重重的砸在了城墙上,打得城墙和城垛上砖石乱飞,引起了城头上守军一片惊呼之声,对于他们来说,突然间城外的变民军居然会拥有这么多大炮,无疑对他们的士气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而在城上守军惊呼一片的时候,城外的李自成和肖天健各部的兵将们则集体发出了震天般的叫好声。
肖天健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这炮队第一轮发射确实很给他长脸,五门炮全部放响不说,而且取的也很是准确,一下便轰塌了城头上两个垛口,剩下两枚也打在了离城垛不远的城墙上,在青砖城墙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弹坑,崩飞的城砖下面露出了夯土的城墙芯部,只有一枚炮弹飞入到了城中,不知道落到了那家倒霉的人家的屋顶上了。
李自成看到刑天军已经开始放炮,于是将一把将宝剑从腰间拔出大吼一声:“弟兄们!冲呀1
无数义军立即扛起早已准备好的云梯,推着几辆刚刚制成的壕车便朝着城墙冲了过去,第一波发起攻击的义军是由李自成麾下的大将刘宗敏亲自率领的八百多人,这八百多人一个个呐喊着如同潮水一般的冲出了李自成的大阵。
杨玉麟扭头对城上惊慌失措的手下怒吼了一声:“怕个什么?不过就是几门破炮罢了,便把你们吓成这等模样!焦同!将军炮准备好没有?”
那个被叫做焦同的把总在不远处叫道:“准备好了千总大人1
“开炮!轰死这些乱贼1杨玉麟对那焦同大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