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相互推杯换盏的高迎祥和肖天健都立即被那一桌传来的喧闹声干扰了,一起扭头望去,高迎祥一看到又是他手下的翻山虎在大放厥词,惹恼了肖天健的手下,当即便有些挂不住了,将酒碗重重的朝着桌子上一顿,酒水当即便泼洒出来了不少,而李自成也露出了愠色,但是毕竟翻山虎不是他的部下,虽然他有些怒意,但是也不便出面呵斥,于是带着歉意望向了肖天剑
“放肆!翻山虎!今日过来我等是客,肖将军如此不吝赠与我们这么多急需的物资,我等感激还来不及,而你却屡屡驳肖将军的面子,给我滚出去,回山外呆着去,看我回去如何收拾你1高迎祥实在是挂不住,终于大声对翻山虎呵斥道。
肖天健对这个翻山虎的异常表现真是不解,这厮从第一面见到他就用怨毒的眼神盯着自己,而且入寨之后更是屡屡驳自己的面子,现在却干脆直接便骂自己的人都是绣花枕头,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他今天要是再没有一点表示的话,肯定会让自己手下大失所望,保不准便会有人认为他怕这高迎祥了,以后人心离散也说不定。
他虽然敬高迎祥乃是义军中知名的人物,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便怕高迎祥什么,虽然刑天军实力确实不如高迎祥不假,但是今日人家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如果再退让的话,反倒会让人小看于他,肖天健本来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脾气,到这会儿早就忍不住了。
于是肖天健笑着拦住了发怒的高迎祥,笑道:“罗立,不得对这位朋友无礼,暂且退下!闯王息怒,我看这位张兄也是性情中人,有什么说什么罢了!
今日的招待确实有所不周,但是在下也实属无奈,在下的刑天军自成军之日起,便没有收容歌姬,故此也无法弄来什么歌舞供诸位赏玩1
“说来谁信!你们也不过就是股杆子罢了,难不成连这种事都……”那个翻山虎冷笑了一声,又打断了肖天健的话,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错!我肖某不否认我们是杆子,但是我们为啥要干这个?想来在座诸位也大多都是受官府欺压,没法活了才走这条路的,我们不过就是求活罢了,现在周围强敌环伺,朝廷官府还有那些富豪劣绅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将我等赶尽杀绝,我们又何来时间来享受这些呢?
既然张兄觉得这酒宴对你来说索然无味,那就不妨今日来点花样供诸位乐乐如何?我看张兄能成为高闯王麾下大将,这一身功夫肯定不错,我们天龙寨只是个小地方,不过也有尚武之风,今日正巧张兄说我们都是绣花枕头,那么不如张兄便给肖某的弟兄指点一二如何?
我肖某愿拿出二百两银子作为彩头,如果张兄和在下这位罗兄弟切磋一下拳脚,又能胜了我这罗兄弟的话,这二百两银子张兄便可拿去便是!不知张兄可愿赐教呢?”肖天健不等这个翻山虎的歪嘴话说完,便截住了他的话头,接着说道。
高迎祥马上便看出肖天健现在已经被这个翻山虎给彻底激怒了,说是切磋一下拳脚,其实摆明了就是要替他的部下向翻山虎挑战,趁机想要挫一下翻山虎的锐气。
现在肖天健既然提出来了,如果他阻拦的话,就显得他这边有些服软了,而今天高迎祥也不太痛快,刚才他和肖天健虽然推杯换盏说了不少的话,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想要肖天健投入他的帐下,但是肖天健却一直都没有吐口答应,很显然,这个肖天健并没有因为他的名气,便有投奔他的打算,而今天又提出了要跟这个翻山虎较量一下,摆明了并不打算因为翻山虎是他的手下,便卖给他这个面子,于是他也很乐意趁着这个机会,让翻山虎挫一下这肖天健以及他麾下部众的锐气。
“哦?呵呵!如此甚好!大家都是造官家的反的,这军中尚武乃是好事,既然肖当家如此大方愿意拿出二百两银子作为彩头,那么我也凑个份子,也出二百两银子,让这彩头大一点,谁要是胜的话,这些银子便归谁,翻山虎!既然肖将军已经说了,那么你就不妨跟这位罗兄弟切磋一下拳脚好了!但是切记,点到为止!莫要伤了人,大家都是朋友,就不好说话了1高迎祥站起来哈哈一笑说道。
两边的人顿时都来了兴致,高迎祥这边的头领们其实也都并没有真的瞧得起这刑天军的人,今天虽然这肖天健主动示好,送给他们了不少的物资,但是他们其实也并不算是很承情,在他们看来,刑天军虽然看上去很威风,但是毕竟见识比他们要少得多,这威风也就是面上的东西,花架子多一点罢了!
而翻山虎今天虽然表现的很异常,处处都在跟这肖天健过不去,但是毕竟他们之间是出生入死的弟兄,他们内心还是向着这翻山虎的,像这样酒宴上切磋武艺的事情,在他们之间也很常见,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倒是也希望通过这种切磋,见识见识这刑天军之中到底有没有能撑得起台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