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付德明还和阎重喜等曾经是官兵的兵将进行切磋,将他们记忆中的有关行军、驻营的一些规矩整理出来,交由肖天健亲自过目修正之后,加入到条规之中,完善了刑天军有关的军规。
总之半个月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于刑天军来说,却非常有用,这半个月时间刑天军做了很多的事情,使刑天军整个架构更加合理了许多。
但是这种平静的日子,却在肖天健收到一封来自凤翔府的密信之后,宣告了结束。
“蠢!太蠢!陈奇瑜实在是太蠢了!如此大好良机,居然被他搞到了如此地步,实在是该杀1付德明当接过肖天健递给他的那封密信之后,粗看一遍之后,顿时便怒道,但是话未说完,便立即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因为这会儿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忧国忧民的穷秀才了,而是也成为了一个作乱之人,所以如此在肖天健面前大骂陈奇瑜太蠢,显然是犯忌讳的,于是他赶紧收住了话头,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
肖天健斜眼看了看一脸尴尬的付德明,心知想要付德明一下便转变思考方式,是不可能的,出于思维惯性,付德明才会这么大骂陈奇瑜愚蠢,不过他也不会因为这便不高兴,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历史照样还在依照着原来的路线发展,陈奇瑜到底还是中了义军诈降之计,这也印证了他的到来,起码在目前为止,还没有影响到历史车轮的发展,于是他皱眉对付德明说道:“付先生,其实我等现在跟闯王高迎祥他们并无不同之处,望你以后还是慎言为好!毕竟这件事对于官府朝廷来说,是坏事,我肖某以为,只要是对官府不利的事情,咱们就该高兴才是1
付德明尴尬的连连点头躬身对肖天健说道:“请大当家见谅,付某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居然忘了现在的身份,以后会多加注意的1
肖天健摆摆手淡然一笑道:“付先生不必自责,你毕竟刚刚投入我军中,这身份转换太快,一时间会这么想也不算错!
不过你说的也不错,陈奇瑜这一次确实出了一个昏招,以至于大好局面就此被他浪费了!如果我是你的话,也会这么说的!你大可不必不安!
说说吧,这件事既然已经成为定局,那么接下来依你看局势将如何发展呢?”
看肖天健并不在意他刚才的失言,付德明这才冷静了下来,又把手中的这封密信看了一遍,思索了一下之后开口答道:“以在下看来,高迎祥以及那些变民军此次从车厢峡脱困,定会入恶虎出闸,迅速离开商洛从官军的包围之中跳出来朝陕西腹地进发,以陕西本地的情势来看,各地都有大批流民,所以他们虽然在此前损失兵马不少,但是这次脱困之后,定会迅速声势复振,陈奇瑜现在已经失去了将其剿灭的机会,想必此事消息传至京城,当今圣上也饶不过陈奇瑜,定会将其撤职查办1
“陈奇瑜的下场如何不是我关心的事情,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大批流民军出车厢峡之后,我们该何去何从!
你分析的不错,高迎祥等各路义军出车厢峡之后,定会立即跳出官军的包围,横扫陕西腹地,而我们现所居之地,也乃陕西要冲,定难独身世外!假如我们还留在此地的话,官军腾出手来,追剿高迎祥他们的时候,绝不会对我们坐视不管,以我们的实力,眼下还万不是大批官军的对手,我们下一步该何去何从呢?”肖天健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付德明的话。
付德明点点头道:“接下来在下要说的也是这个事情,依在下看来,不管这些义军是否会到我们这里,此地都绝不宜久留!大当家还是早做离开此地的打算比较好1
肖天健微微叹口气,朝着聚义厅外面望去,看着外面忙碌不停的部众,颇有些不舍道:“可惜了这个天龙寨了,想我当初只带着几个弟兄,耗时半年有余,才好不容易打下这块驻足之地,现在却要弃之而去,真有些不舍呀1
“大势如此,想来大当家也乃是有着雄心壮志之人,欲成大事者,当不拘于眼前小利,大当家不会舍不得眼前这么一个小小的天龙寨吧1付德明看着肖天健的背影,目光闪烁的对他说道,同时他心中也在暗自琢磨,假如肖天健舍不得眼前这个天龙寨的话,那么他是不是要重新审视一下追随他肖天健这个决定了。
“呵呵!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区区一个天龙寨,岂能便让我裹足不前!那样岂不是让付先生小看我肖某了吗?
但是如何走,我们还需定一下计划才行,绝不能听此消息之后,便惶惶然落荒而逃!依我看来,假如我们还留在此地的话,天龙寨必将成为一块死地,官府放虎归山之后,定会立即调集兵马对高迎祥等路义军衔尾追击,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一次义军离开商洛之后,定会挥师西进,凤翔府也定会首当其冲,很快这里便将会有大批官军赶至,如果我们不走,官军是很乐意先那我们的人头来给他们记上一功的!
只是我想听听付先生的意见,我们即便是走,又该如何走比较好呢?”肖天健转过头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付德明对他说道。
付德明听罢之后,走到了挂在厅中的那张陕西地图前面,抬头观看了一番,犹豫了一阵开口对肖天健说道:“付某觉得大当家不如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