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贵在自知之明,见好就收或者及时止损,你是商人别说你不懂这个道理。”王雱最后道,“若拖延到福康走极端,譬如在宫中弄出点自尽之类的小动作来的话,那这事不死个几十人我看是收场不了的,作为奸商你认为呢?”
李用和不禁一身冷汗,没及时回答。
王雱又温声道:“在这里对错就不讲了。我知道你李家有委屈。福康帝姬和我有缘,她看我小白文长大的。皇帝于我有知遇之恩,这种情况下我介入了,我和你李家不是朋友更不是亲戚。鉴于我此番角色不是法官也不是圣人,于是我的屁股方向已经摆出来,以义气著称的我,一定会维稳打击一切添乱者的,但我其实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感情的事说不清楚,此番你李家委屈是真,我承诺以后会给你们另类补偿,得理要学会饶人,你不是君子的情况下,更要会审时度势。不要极端,司马光敢跳那是因为他真是君子大儒,你是什么心理怎能没点逼数?所以你不是司马光,你就千万不能学司马光懂吗?”
“不要再闹,把你儿子叫出来,承认他的一些错误和过失,往回皇家的一些颜面,然后主动与福康和离,这就是解决的唯一办法。”
王雱最后道:“不急回答,考虑一下再来见我,机会不是随时有。我不会留京很久,我离开后你李家和福康她们家,必然有一方药丸,如果你觉得有司马光和皇后支持你会赢,你觉得皇帝老了就真的好欺负、没人给他出头,你就当我以上是废话吧。”
李用和彻底妥协了,着急的道:“相公明见,并非小儿有意躲着,而是他消失了,连我也找不到。起初见展昭根据你命令来拿人,我还以为他已经被你控制了。”
王雱猛的起身道:“什么时候消失的?”
“具体不知道,从昨日起就没有见过他。当时他不听我劝说,说要进皇城去把他老婆接回家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今日一早我还去皇城口问过,皇城司说没见过李炜驸马。”李用和道,“是不是出……”
王雱抬手打住道:“别乱猜,先回去等消息,我尽量把你儿子找出来,然后咱们再谈。”
“那就拜托相公了。”李用和抱拳离开。
展昭皱眉道:“末将觉得他在撒谎,他儿子恐怕被他藏起来了?”
“我却觉得他在说真话,他小妾是市井傻妇但他不是。总体他是知道问题轻重的。说穿了后,他不至于还瞒着儿子行踪。”王雱道。
展昭无法理解的道:“那为何说儿子消失的时候,他没着急表情呢?”
王雱摊手道:“我说了他是奸商投机者,他家大业大儿子多,李炜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明显要失去公主的时候、李炜就对他就没多少用处了。他在这件事上蹿下跳大闹真不是为了礼法,因为他不是欧阳修司马光。也不是真的为了公平,因为他不是包拯。他只是当心李家的势力和名声,政治投机者,如此而已。”
展昭讽刺道:“所以大人你也不是欧阳相公,不是包相公。你这么瞎操作只因你是个流氓对吧?”
王雱喃喃道:“龟儿子你别跳,我做这些是因为我是义气雱,就这么简单。你还不赶紧去找李炜下落,还等着领赏啊?他要是出事了你也别混了。”
“末将如何能得知李炜下落?”展昭问道。
王雱道:“去皇城司调查,看贤妃娘娘接触过谁,就立即控制审查,要快,迟了恐怕真要出事。如果在皇帝和福康帝姬已经不对的情况下,李炜又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严重政治事件,皇帝一生的仁德之名将蒙受阴影,那恐怕皇帝选的太子也要遭遇质疑。”
展昭不蠢,到此真被吓了一跳,嗖的一下就去办理了……
至下午时,展昭来报,张丛训在一日前去过贤妃娘娘殿堂。且展昭找到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皇城使”口供,说昨日李炜的确去过皇城口,当然不能进入被挡回去了,其后不久张丛训独自出宫。
展昭仅仅只有这口供,但在皇城司的“来访记录中”却查询不到记录。
大宋皇城司章程,但凡来访的都会有记录,并非一定要进皇城才有记录。
得道这些消息时,王雱猛的起身:“真出事了,跟我走,抄了张丛训这龟儿子的家,必须把他找出来。”
张丛训是皇城司老资格,对大宋有功劳和苦劳的人,又是富弼的爱将,陈总管的徒弟。对此展昭比较皱眉,一但查不出什么猫腻来,以后的工作就难展开了。
展昭抱拳道:“就算要去也无法从皇城司抽人,因为他们都是老张带出来的,喊皇城司的人去若又找不到猫腻,他们往后日子可就难过了。建议相公去开封府和三衙周旋,抽调捧日军……”
“要个蛋的捧日军,约了老廖,咱们三人打进他家去踢场子就行,远没必要把这事弄的惊天动地。你和老廖以私人身份假装流氓去欺负他,这就是这件事大抵上的性质,出事我扛就可以。”
于是果断去叫了老廖叔来助拳,就去张丛训家踢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