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郎徐乐给了一副祝你好运的表情,带着人跑了。
见李师中还杵在这里,富弼不怀好意的道:“李师中你还愣着干什么?”
李师中也只得尴尬的拱手后就离开了,心里明白狗日的吕公著去告状了。好在大魔王是最拉仇恨的人,和他一起,大家一般就不会来找我老李的麻烦,只会追着大雱猛恚
左右看看没人了,富弼指着王雱的鼻子道:“此番你肯定是有些猫腻的……”
王雱偏着脑壳分辨道:“我没有猫腻,相爷莫要乱说。”
“行行行,先把你这套收起来。”富弼摆手强调:“你有没有猫腻我暂时不想管,我是来警告你,马上有人来查你,如果你真被查出问题,哪怕你此番有功于国朝也要自己扛着,不要牵连过广,尤其不能乱捅在西夏的事,否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明白本相意思吗?”
王雱清楚他的意思了,反正此番没猫腻,正是表现的机会,便装作很忠勇的样子抱拳道:“相公之用意下官明白。牺牲了我一个造福千千万对吧,如果我不闹不乱捅,过了风头,您又会把我放出来,乱捅就凉了对吧?”
“就这样,本相没来过这里。”富弼微微点头后,扬长而去……
次日中书门下正式发文,大雱就被暂时停职了。
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在京城迎来欢腾,因为没什么卵用,该抢的人都被大魔王抢完了,收尾基本结束了,这些马后炮才出来收拾大魔王,也是厉害了。
韩琦则在枢密院大发雷霆,不敢置信,他们竟是把一个正在强势改革的中流砥柱给停职调查了?
“乱弹琴!我大宋迟早毁在这些人手里。”韩琦虽然拍着桌子大骂他们不给面子,但也暂时不能做什么,理论上这事的管辖权真在中书和御史台。
前阵子老韩琦答应了欧阳修一些事,包括帮助欧阳修收集老包的黑料,加之最近欧阳修比较认可王雱的文风,所以欧阳修答应不介入。然而却神转折,最早答应支持王雱试水的富弼,现在被人逼宫之后却反水了?
“大棒槌,富弼是个叛徒。”韩琦说着,看向了王安石。
王安石脸色也很不好,也认为至此关键时期忽然把儿子停职调查不妥,但王安石偏着脑壳想了想,只叹息道:“相公爱护犬子谢谢了。没问题就不怕查,若是有问题那也不该放纵,是他自找的,是他忘记了我的训导。”
韩琦扛着那只不离身的燧发枪道:“老夫去守在司农寺,看他们谁敢跳?”
王安石一口茶水喷出来,急忙道:“没这必要,谁都不会支持你这么搞。”
……
二月五日。
韩绛亲自带队,由刑部户部御史台组成的联合调查组,正式进驻司农寺、工部工建司水务局,以及工部屯田司,全面停止了三个部门如火如荼的工作。
“各位对不住了,请不要离开,配合调查。”刑部一个相关口的官员平时和李师中较为熟悉,于是比较客气的对老李拱手。
李师中急的满头大汗,司农寺方面有没问题不好说,但李师中清楚自己麾下一定会有些猫腻的,这几乎是整个官场都存在的行为,体制就形成了这样,这个事件又跟着王雱急速上马,无法做的细致,许多地方肯定存在漏洞。这无法避免。
如果这个节骨眼上,真被参知政事亲自主持,公开查出了猫腻,那恐怕会导致整个农牧政策的改革就此蒙上阴影。农业打黑,被反过来解释为黑打也完全可能。
这么想着李师中非常紧张,迟迟不让开。感觉最终还是上大雱的当了。他当时信誓旦旦的说这是韩琦的事,没人会来为难,然而现在他们真就来了?
李师中没让位,那个刑部官员却也不想过激,继续等着。
韩绛却没那么好说话,走过来不怀好意的道:“李师中你别想不开啊?还是真有什么问题?”
李师中没有回应,继续沉默。
韩绛指着李师中的鼻子道:“把他请去侧厅,不许出来不许离开,调查初步结束在放出来。”
老李就被人拖走软禁起来了。
紧张的调查工作就此展开,到处是查阅账本名册的人,算盘声音此起彼伏。
这次政治上有富弼和韩琦同时背书,所以是否定论这几部门瞎几把乱政不好说。但韩绛也和吕公著不同,不太关心那些,只关心此番他们这么大的动作,抢劫了人家地主几千万贯,是否有手脚不干净的黑吃黑行为?
如果有,在这种形势下捅出来,他们也就别指望继续蹦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