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说！我说！这些年朕真的病得太厉害了，我……”</p>

“我可没心思听你说这个。”</p>

“万家手里捏了祁国三成的兵力，他们不同意让朕接你回宫，朕只得答应了他们不再追查护国宝藏的事，也不得为你翻案。”</p>

他又吞了吞口水，急切道:“但元元你放心，你是大姑奶奶血脉这一点他们说了不算，朕会还你身份的！如果你不喜欢这个身份，朕还可以……”</p>

祁疏玉抬起头直视着他:“因为这本来就是你和易冰搞的鬼，不是吗？不过当皇帝当到你这个份上，还真是……”</p>

他嗤笑起来，又用手去捻烛火上的珠泪，被烫到了也不躲，只轻轻用指甲把那石蜡刮起来，弹到地上。</p>

皇帝见他嘲讽自己也不敢生气，只耐心哄道:“元元，咱们重新开始吧！你若是不喜欢祁疏玉这个身份，朕会再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做朕最爱的人，咱们再一起把孩子养大，好不好？”</p>

“陛下，我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就您说的这些东西，恐怕不足以让我从十八层地狱里一层层爬上来，心甘情愿地待在这人间。”</p>

皇帝闻言心痛难忍，他含泪向着祁疏玉走过去，悲痛道:“元元，不要这样说，你不是恶鬼，你是世上最好的人！”</p>

见祁疏玉又把火药筒拿到火下，他赶忙停下了脚步，擦擦泪，“那元元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朕一定双手捧了来……”</p>

祁疏玉笑起来，他睁大了眼睛，直视着皇帝:“我要万家死！全族一起死！死得精光一个不留！而且要死得和长公主府那二百三十人一模一样！不止是他们，所有参与过、介入过、议论过的人，全都去死！！去死！！”</p>

皇帝被他露出的煞气吓到了，就是失忆时，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祁疏玉，那个像春风一样和煦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吗？</p>

祁疏玉向着他走了过去，用脚尖踢了踢皇帝，嗤笑起来:“怎么？舍不得啊？”</p>

“朕只是、只是觉着你不应该这样，元元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元元，放下仇恨吧！不要让自己……”</p>

“不要让自己在地狱里哭泣，听着人间载歌载舞，看人人都踩着我们的血肉岁月静好！放下？你一个罪魁祸首也配跟我说这些？如果你能让时光流转，把那些刀下的亡魂换成万家人，那我一定是史书上最善良的人。”</p>

他朗声，一字一顿道:“大、善、人、祁、疏、玉！”</p>

说罢又哈哈哈大笑起来，冲着皇帝道:“差点忘了提醒你，在我这儿，你也算作了万家人。亲手掘开自己生母的坟墓是什么感觉？这份大礼，你喜欢吗？承佑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