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言宁听他说,又胆怯地望了望祁疏玉,“听哥哥说,君后殿下对万家不满,本来是准备对付我们的,但不知道后来又为什么变成了刺杀陛下,所以他拿不定主意。”</p>
皇帝听他如此说,就知道有了眉目,便叫万澜羽前来。</p>
万澜羽捧着一幅画轴前来,先是给皇帝请了个安,又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祁疏玉,他脸颊红肿,嘴角还挂着血。</p>
万澜羽故作叹息,惋惜道:</p>
“殿下,宁宁如今当真不想和您争什么,您又何必?”</p>
祁疏玉抬起头,他以前只以为是万言宁天性卑劣,没想到明抢暗偷竟是他万家的传统,一时也笑了起来:</p>
“万大人,您和令弟应当去戏曲班子唱戏,就唱那个《时迁盗甲》,真是再合适不过了!”</p>
万澜羽听他出言讥讽也不反驳,默默将那画轴呈上,正色道:“禀告皇上,臣奉旨搜查,竟在长公主府管家齐伯的屋子里搜到这幅画。”</p>
皇帝打开看看,正是出发前祁疏玉要齐伯送来的那幅,他拿起端详,却未发现不妥,又听万澜羽道:</p>
“禀陛下,当年您去辽国迎先皇返京,途中遭遇劫杀,本已侥幸逃脱,谁想御凰司竟对您赶尽杀绝,才致您重伤昏迷,因此……”</p>
皇帝有些不耐,“都是陈年旧事了,澜卿何必再提。”</p>
“陛下,天下皆知御凰司出自长公主府,那么臣想问君后殿下,御凰司的人现下何处?”</p>
祁疏玉一惊,万澜羽此问可算是把他拿住了,如果据实相告,皇帝会信他几分呢?可若是遮遮掩掩,也早晚会被万澜羽咬出来。</p>
更可怕的是,万澜羽绝对已经知道他探查护国宝藏之事了,他如今要么只能认下谋杀皇帝一事,要么就只能和失忆的皇帝坦白护国宝藏之事,依皇帝如今对他的疑心,他不管选哪条都不会有好下场。</p>
他抬头冷冷地看着万澜羽,却不回答他的问题,“万大将军,您觉得自己现在还算个君子吗?您是打算将万家带去何方?钟鸣鼎食之家,还是藏污纳垢之所?”</p>
郝驰卦见祁疏玉又开始逃避招供,拿起惊堂木冲他喝道:</p>
“肃静,大将军问话,你只管回是或不是,听明白没有!”</p>
祁疏玉又转过头来,也把他冷冷盯着,郝尚书头次在犯人面前失了面子,心上有些不快,又命人掌了他几下嘴,皇帝却并未阻止。</p>
万澜羽继续道:“陛下,御凰司多年前被君后……”</p>
皇帝冷声道:“朕没有这样的君后,丢人现眼!”</p>
“是!祁疏玉多年前曾宣布将御凰司取缔,但臣在这幅画轴中竟发现了御凰司的召集令。臣专门召仵作问过,那召集令竟是新画上的,想必是祁疏玉通过这幅画向管家齐伯传讯,要他召集御凰司,至于做什么,臣便不得而知了。”</p>
“大胆!”</p>
皇帝闻言怒喝一声,一巴掌险些将桌子拍烂,他几步走到祁疏玉面前,恨恨道:“祁疏玉,当真是你要杀朕吗?”</p>
见他闭上眼并不回话,又把他往地上一惯,怒喝道:“回话!祁疏玉!别给朕装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