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里,皇帝的御辇便去了长明殿。他年轻气盛,早年忙着打仗,日日早出晚归,哪有空想这些事?如今开了荤就有些不加节制。</p>
更何况那诚君是个泽兑,虽无信香,但体力尤其的好,可以配合皇帝数轮,伺候得皇帝满意极了。一时之间,对他就有些丢不手。</p>
又是一个大汗淋漓的夜晚,皇帝已沉沉睡去。乌金丸躺在皇帝身侧,看着他一身健硕的肌肉,不禁腹诽道:怪道力气这么好,壮得跟头牛似的,一天使不完的牛劲儿,弄得自己一身青青紫紫的。</p>
转头又想到皇帝这几日流水般的赏赐,心里美极了。君、贵君、皇贵君,他要一步步往上爬,享尽人间富贵!</p>
万言宁已经五日没有侍寝了,皇帝除了十五晚上去了祁疏玉宫里略坐坐,其余时间皆宿在了长明殿。他用膳时已经跟皇帝提了好多次,皇帝却总推说是心疼他,望他早日将身子养好,好绵延皇嗣。</p>
‘都不播种哪儿来的皇嗣!’万言宁恨恨地想,终于按捺不住,将他哥哥的嘱咐抛在脑后,命人将乌金丸从宫里押来,令他在烈日下罚跪,又借故让宫人狠狠打了他一顿。</p>
祁疏玉得知此事时,正忙着梳理账簿。反王在位时,国库私库混用,后宫支出更是没个章程,他头痛地听着下人的禀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p>
皇贵君一般是君后已死,皇帝不愿再立新后,但又想找个人料理后宫庶务时才册立的,因此宫权并无限制。按例来说,的确可以处置后妃,但这不包括因争宠而把人打的鼻青脸肿啊?听说那诚君当时就晕了过去,现在还下不来床呢。</p>
皇帝也是个惯会装死的,他不信皇帝不知晓此事,却为了偏袒他的小心肝,对此事不闻不问。祁疏玉知道自己也不过是宗亲们为了在新朝立足推出来的傀儡,更是皇帝削弱长公主府的一枚棋子,和当日反王逼迫他给太子当继室其实没有什么分别,用民间的话来说,就叫“吃绝户”,只是他一直不肯这么去想昔日的爱人罢了。</p>
这所谓宫权迟早还是要还给它真正的主人的,那如今便在其位,谋其政,不愧于心罢。说着便吩咐宫中的大宫女素心拿了二十两黄金并一支百年人参给诚君送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