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不能叫钱弘佐快走，一时六神无主。</p>

“来！”钱弘佐一把拉起她的袖子，将她引入假山之下。</p>

假山用太湖石堆砌，为了构筑出真山的三分野趣，园林的假山之下必有山洞。</p>

钱弘佐拉着周宪躲入假山，宫女慌慌张张的四处寻人，不时低声叫唤上两声。</p>

钱弘佐拉着周宪，走到最深处，渐渐握住了她的双臂，两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对。</p>

虽然假山下没有阳光，很是昏暗，但钱弘佐依然瞧见周宪眼中的粼粼波光。</p>

周宪被瞧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钱弘佐盯着她轻声道：“娥皇，我喜欢你。”</p>

“陛下，”周宪脸上绯红，手臂摆脱了钱弘佐，退了一步，想要钻出山洞。</p>

却被钱弘佐一把抓住她的披帛，往后轻轻一带，周宪差点摔倒，钱弘佐急忙伸手扶住她，周宪生生倒在了钱弘佐的胸口。</p>

钱弘佐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绝不是先前的香水味，而是自然之香，说不上来像什么香味，却是异常的好闻，闻之四肢百骸俱是一醉。</p>

此时两人肌肤相亲，说不出的迤逦。</p>

正当钱弘佐欲有所动作时，却听外面又有周家的女眷寻来。</p>

“姑娘？姑娘你在哪儿？”</p>

周宪连忙起身欲走，不想这时裙摆却被钱弘佐踩着，一个趔趄又倒回钱弘佐怀里。</p>

周宪此时脸上更是慌乱，眼神惊恐，朱唇微张，真是无比娇媚。</p>

钱弘佐低头印在她的朱唇上，亲了一亲，周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p>

“姑娘，你在哪儿？”</p>

钱弘佐只得放开她，低声细语：“娥皇，一定要再来。”</p>

周宪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地回了一句：“嗯”，这才匆匆理了一下襦裙离开。</p>

等回到了周老夫人身边，周夫人一眼瞧出了周宪的异样，脸上尚有二分绯红，但绝不是腮红，眼神还有三分慌乱。</p>

莫非是与人私会？</p>

周老夫人的老花眼还敏锐地发现了周宪襦裙上的脚印——是一只男人的木屐印。</p>

周老夫人心念电转，深宫之中，除了皇帝，还有哪个男人？</p>

她倒是乐见此事，唐以来社会风气开放，未婚男女偷尝禁果也不会被社会所不容。何况周宪是庶出，不是她亲生的。</p>

能够巩固周家的权势，周夫人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在回去的路上，周夫人与周宪同坐一轿。</p>

“娥皇，今日你可见着了陛下？”</p>

周宪面色一红，小声道：“见着了，我与公主在那儿谈天，正巧陛下经过，便见到了。”</p>

周夫人点点头，心里有数了。</p>

“觉着陛下如何？论相貌、论才情，陛下可都是上上之选。若论权势，普天之下，那也不过只有北面的周皇帝可与之一比了。”</p>

“陛下真龙天子，威武非常。”周宪给了个比较官样的回答。</p>

周夫人含笑点点头，未再说旁的。</p>

这厢，钱弘佐意犹未尽，心中被周宪点燃的火焰却是怎么也无法扑灭。</p>

“陛下，今晚临幸哪位娘娘？”陈云福微笑着问道。</p>

这几年，青儿、赵氏又给他各诞下一个皇子，仰氏又产了一女，可见恩宠未减。</p>

但今夜钱弘佐渴望更年轻的身体，便道：“去年有没临幸过的秀女，你挑一个模样最好的，送来延和宫（由延和院升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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