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意惊醒,“传李玄快马加鞭前去洛城,拿朕手谕让驿站全力配合,务必在最短时辰到达洛城。”
“这...”童英看到景意凌厉的眼神,只好低声下去传令。
李玄已经歇下了,听到外面通报的声音,习以为常迅速整理衣冠,“喜公公,你怎么亲自前来,可是圣上?”
“李大人,要辛苦你了,圣上旨意着你连夜赶去洛城,泰王重伤!太医院的好药都被值夜的两位太医装好了,你速速整理行李赶紧上路吧。”
李玄一脸懵的接过御笔,“可有说是什么伤?”
“内伤,刀伤,解毒丸我都让两位太医装了,你都带上,到了那边缺什么可直接前往益安堂让其配合,你看看带那个太医随你而去,圣上还调派了两位禁军护送。”
李玄回头示意自己夫人赶紧准备,还好自己平日身子骨保养的好,这马可以换,人可换不了,几天急行可能双腿得废,弯腰向喜公公拱手,“烦请通知于太医吧。”
景意站在窗前望着院中被烛火照耀得金光熠熠的银杏,眼神迷离好似看到自己最快乐的那段时光,那时的前面总有一个人为自己抵挡所有的艰难险阻。
自己每日只需带着牙牙学语的阿泰天天跑来跑去,不知愁是什么滋味,看着严厉指责自己不认真读书的皇兄,也不觉得害怕,因为自己知道,只要有皇兄在,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但是为什么,皇兄的身体每况日下,那个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说走就走,至今都还记得当时的恐慌与对未来的迷茫。
景意看着自己如今已经翻云覆雨的手,与当年皇兄临终拉着自己怯弱退缩的手有什么不一样呢?
是呀,都不一样了0皇兄,阿意如今不止是大景的帝王也是孩子们的父王了,我终于知道了你当初的选择。”
当年皇兄弥留之际说的话好似还历历在目。
景意只觉得宽厚温暖的手掌从未有过的冰冷,紧紧握着自己的手,“阿意,皇兄答应了母妃让你一生恣意,但是没办法,皇兄的身体被敌人毁的太严重了,皇兄...皇兄没有办法...“
“好不容易让天下太平,咱们景家的儿郎不管多苦多累,为了天下万民,也为景家的千秋万代,你绝不能退缩1
“皇兄,我没有退缩,我也做到了,你以前老是让我学习,我没听,但是你走后我天天挑灯夜读,不管太傅朝堂用多挑剔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坚持下来了,这么多年我自认为长成了一个合格的帝王。”
“但是我不甘呀,你明明知道我不适合坐这个位子,为什么是推我来坐,景泰自小天资聪颖。”
“你明明可以让重臣加以辅佐景泰上位就可以,却让我付出了比常人百倍的努力才有今日。”
“你就是偏心!不忍自己儿子承受这些艰难险阻,就推我上位,现在我运筹帷幄,天下安定,朝局稳定,再让我把这个位子还回去吗?
”景意倔强的摇着头,“如今我也是父亲,你会理解我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