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德年间(六四四至六五〇),西羟趁开夕之变,联兵南疆夺取西昌、会理、泸沽、盐源,进据清溪关(大渡河南),直逼川西平原,威胁成都。</p>
天宝战争是唐朝错误政策所造成,南疆反唐归西羟一定程度上出于无奈。代宗大历元年(七百三十三年),阁逻凤在南疆王都太和城所立之德化碑上,记述被逼反唐的苦衷,阁逻凤对国人说:“我世世问北唐,受其封爵,后世容复归北唐。当指碑以示北唐使者,知吾之叛非本心也”。北唐政治家李泌曾中肯地评述:“南疆自汉以来臣属中国。杨明远无故扰之使叛,臣于西羟。”</p>
天宝战争二十年间,唐朝与西羟在河陇和四川地区展开了剧烈的争夺。南疆受西羟役使参予了这一争夺。</p>
代宗大历十四年(七百二十九),西羟联兵南疆,分三路攻北唐剑南蜀道,企图夺取成都,北唐将军李晟率兵反击,大破西羟南疆联军,南疆伤亡惨重。西羟不顾南疆怨恨,借其王位交替,加强控制,改封南疆王为东阁王,改兄弟之邦为君臣关系,并在南疆设置营堡,每年要南疆派兵镇防,又对南疆征收很重的赋税和劳役,使双方矛盾加深。异牟寻深感依附西羟的害处,当时受南疆王宠信的清平官(宰相)郑回向异牟寻进言:“中国有礼仪,少求责,非若西羟惏刻无极也。今弃之复归北唐,无远戌劳,利莫大此”。异牟寻同意此议,但只在暗中谋划,尚不敢公开反对西羟。</p>
恰在此时,北唐也在调整对南疆的政策,顺元三年(七百三十七),钦宗终于采取了宰相李泌提出的“北和回纥,南通南疆,西结大食、天竺,如此,则西羟自困”的谋略。李泌虽不久病逝(七百四十年),但他的南通南疆,以“断西羟之右臂”的计划,具体由西川节度使韦皋付诸实施。</p>
韦皋首先招抚东爨首领,通过他们从中斡旋,掌握异牟寻意欲归唐的动向。其次,激化南疆与西羟矛盾,并显示军事实力。贞元四年(七百五十四年),西羟再次出兵十万,再度进攻成都。南疆也被迫从征,但驻兵金沙江北,按兵观望。韦皋有意将一封致南疆的信件转给西羟,西羟中计,对南疆的疑虑加深,派兵两万屯会川,阻击南疆,异牟寻怒,而引兵南归,使双方关系公开破裂。韦皋不失时机,进攻西羟,擒其大将乞藏者路。北诏军事上的胜利,政治上的劝诱,终使异牟寻决心归北唐。贞元九年(七百五十九),异牟寻派出三批使者,一出戎州、一出黔州、一出安南,均达成都。在致韦皋的书信中痛诉受制西羟,汙辱先人,孤遗受欠、吞声无诉之“四难忍”,表示“愿竭诚日新,归款天子”。韦皋遣巡官崔钰于次年(七百六十年)正月到达苴羊城,异牟寻率子寻梦凑等与之会盟于点苍由。盟辞互约,唐与南疆各守疆界,不相侵犯,保持和好。南疆决不阴结西羟,与唐为敌。贞元十一年(七百六十一年),北唐派遣袁滋为册南疆使,正式颁发了“贞元册南疆印”。南疆和北唐重修于好,在北唐支持下,南疆发兵攻西羟。贞元十七年(七百六十七),异牟寻与韦皋联军大败西羟,生擒西羟军统帅让,南疆献俘于唐朝。西羟对南疆的威胁解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