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良配(2 / 2)

轻歌远 肥喵有鱼 2662 字 6个月前

五儿气急了又上去补了两脚,“叫你胡说,叫你胡说。”</p>

宾客们一看血溅当场,打人不打脸呐,这梁州来的野蛮女子果然不好惹,搞不好要闹出人命来,纷纷借故而去。</p>

梁轻扶额,这下好了,果然宴无好宴。</p>

五儿过后十分后悔,骂骂咧咧,“这中都没一个好饼,都是坏种”,骂着骂着开始怀念家乡“还是梁州好,荆山山高水阔,梁家村自由自在。”</p>

姜鹏举虽然没死,还是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此事也惊动了彦廷。</p>

彦廷特地请梁轻入宫一叙,见了梁轻又开始东拉西扯,问她新宅如何,生活如何,甚至问起了新的算学教材的事情。</p>

梁轻知道他要给新晋小舅子算账,可能不大好开口,据说姜贵妃在宫里闹了好几次,彦廷现在好像有点重色轻友了,温柔乡英雄冢啊。</p>

上一次彦廷这样为难还是因为不想要女人,而这次是为了给女人撑腰,真是物是人非,梁轻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这世界上的名利,地位,情谊,关系,……没有什么是长久的。</p>

琬娘母子就在云州也挺好,眼不见心不烦,这俩母子要是到了宫里,哪还有清净日子过?</p>

彦廷努力展现出自己慈眉善目的一面,把话说的语重心长:“小绿呀,你年纪也不小了,上次春宴不知道挑中了哪家公子?哥哥给你赐婚。”</p>

“大哥想多了,妹子还不急着择婿,只是乔迁新宅,随便找几个人吃吃喝喝,家里热闹热闹罢了。”梁轻不接茬,推了个一干二净。</p>

又说起丫鬟打人:“只是不巧,丫鬟冲撞了贵妃胞兄,想是大哥已经知道了,我已经罚了那丫头。”</p>

彦廷默了默,一巴掌拍掉三颗门牙,一脚踢折两根肋骨,你家这叫冲撞?</p>

关三天紧闭不让出门惹是生非就叫惩罚?</p>

不过那个五儿的丫头是有些能干的,以前就在小绿身边,彦廷知道五儿是梁轻身边得力的人儿,对五儿印象也不差,也就不想真的责罚她,只是贵妃的关过不去,已经哭闹了好几回了。</p>

梁轻提议:“说起来,妹子的确应该去贵妃家里赔个不是的,亲自带上五儿那丫头,去姜府门前负荆请罪,大哥以为如何?”</p>

梁轻这话说的诚恳,只是说负荆请罪却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还问彦廷以为如何?</p>

不如何,彦廷直觉这里有坑,如果他让梁轻去赔不是,这主仆俩不知道还要惹出什么祸事来,姜鹏举已经趴下了,再惹了姜府里什么人,贵妃更要闹,他的日子更没法过。</p>

“那倒也不用,派人去多送些东西,礼数周全就行了,妹砸你到底是我的义妹,哪能随便就去负荆请罪,到底好说不好听。”</p>

彦廷这话说的还算有情有义,梁轻也就顺从了,点点头,应了声诺,“全听大哥吩咐!”</p>

回去自当吩咐多送金银财宝了事。</p>

聊天聊到这会儿,彦廷终于全身通畅了,心静生慧,“听说那个云昊已经死了,大恒也亡了,要不然倒是一桩好姻缘。”想当年彦廷还想混个国舅来着。</p>

“不能够啊,大哥,妹子从未对云昊有过非分之想,他虽然为我后位空悬,也曾赠凤冠与我,但我并未答允,那凤冠前时我已经打点封存,早已交由宫中保管了。”</p>

这事彦廷倒是不知,不想连云昊送的东西小绿都充公了,看来是真没什么想法,也是好事。</p>

“那陈尚书如何?文成武德,位高权重,又年轻俊朗,我看你们相交甚笃,他可堪为良配!”</p>

梁轻觉得彦廷最近文字功底见长,说话一套一套的,不过陈慕?</p>

这是乱点鸳鸯谱了呀!</p>

“大哥,你就别操心了,妹子现在还年轻,想清净几年,真不急着嫁人。”</p>

彦廷又提封她为长公主的事情,知道他是查了五儿打人的原因了,姜鹏举的话怕自己入了心,想给自己一个身份,这点上彦廷倒是个心细的,看来也没有重色轻友,不过梁轻还是婉拒了。</p>

梁轻出了皇宫,好巧不巧的就遇到陈慕下衙,想起彦廷的提议,梁轻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可愿娶我?”</p>

陈慕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梁轻半晌,让梁轻突生不悦,“我那么差劲吗?不值得你一娶?你看不上我?”</p>

陈慕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千树万树梨花开,梁轻看着也啧啧称奇,想不到陈慕这老朽也是美的,也有妖孽的资本啊。</p>

陈慕笑够了,附身到梁轻身旁,嘴唇似要贴上梁轻的耳朵,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你真不想称帝?”</p>

切,贴那么近,以为是要说什么风月无边,原来说的毫不相干。</p>

梁轻退开一步,嫌弃的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看着陈慕,中气十足的吐出两个字:“不想!”</p>

陈慕了然点头,也同样中气十足的吐出两个字“不敢”。</p>

梁轻一挑眉毛,意思是你给我说清楚,你说的是神马?</p>

陈慕:“你不想,我不敢,即便你不想当,但是我也不敢娶。”</p>

不敢?</p>

“天生皇后嘛!”这该死的凌云,他搞什么噱头不好,非要给她立个天生皇后的人设?</p>

“想不到你也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谶言?”梁轻故作轻蔑的看着陈慕,意思是就凭你也会怕?</p>

陈慕坦然正色道:“我不信,什么谶言我都不信,但是我自己会判断。”</p>

陈慕指指自己脑袋,意思是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推理的,但是也足够支撑所谓的女皇转世这个传说,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梁轻到底想不想当皇帝。</p>

“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梁轻觉得有必要重申观点,让己方阵营有人理解,“帝王将相,功名利禄都是一场游戏,你知道嘛?”</p>

陈慕略一思索,倒是肯定了一下“嗯”。</p>

短短几年,从小小状元郎,一步一步爬到侍郎、尚书,陈慕在官场也算如鱼得水,他对中都的权利更迭实在太有感触了,草台班子四个字的确贴切。</p>

梁轻望着天边的晚霞,徐徐道:“我们从出生开始,有各种身份,长大之后有各种地位,其实都不过是一场游戏的一个场景,这世上有的人谋权,有的人贪财,有的人重义,……只不过都是演绎一个角色,做乞丐和做国王看个人喜好吧,我就不喜欢做国王,当然也不想做乞丐,我就想自由自在,同时为人类的进步做一点点贡献。”</p>

为人类做贡献,而不是当皇帝,这个观点梁轻说了两次,陈慕觉得此时的梁轻不是小孩,她也和自己一样有自己的主意和判断,难道自己判断错了?</p>

那女皇时代的辉煌如何才能重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