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终于答应收徒，梁远成了梁轻的师兄。</p>

从基本功学起，陈武是个好师父，俩人都学得很认真。</p>

尤其梁远，他不仅武力值进展迅猛，说话也能控制自如了，除了略微比常人语速慢一点点，不熟悉的人，是听不出来的。</p>

只是梁远越发的沉默了，除了梁轻和陈武，几乎不和别人说话了。</p>

茵儿受了惊吓，加上身体不好，不想出门了。</p>

最近村里发生太多事儿了，相继有村民离奇死亡，有大人也有孩子，有的死在上学路上，有的死在自家屋里，有的死在田地里……</p>

村长说山里的野兽出来了，让大家不要单独出门。</p>

村民中的青壮年被组成好几组，每天上山巡逻。</p>

连王氏和周氏也私下议论野兽下山的事情：</p>

“大嫂，昨晚又有狼群下山了，又伤了好几个人呢！”</p>

“多少年没有野兽出来了，咋就今年都来了呢？”周氏开始纳鞋底了，准备冬天的鞋子。</p>

“大嫂你遇到过野兽下山吗？”</p>

“我嫁过来八年了，倒是有过一次，五年前吧，老村长的孙子就是那时候没的。”</p>

“啊？那茵儿她娘也是这么死的？”</p>

“她是产后风死的，没出月子就死了，男的是后死的，后来那个猎户来了，这几年再没有死过人了。”</p>

梁轻想起村西的“圣殿”守卫，这死因未必是野兽吧？</p>

可是那些孩子是怎么死的呢？</p>

“啥时候是个头啊，晚上在家里睡觉都害怕，妞妞一眼离了我都害怕。”</p>

“你家还有老二呢，我这屋里没个男人，每天睡觉都睡不踏实。”周氏每晚睡觉枕头底下都藏着菜刀。</p>

“谁知道，她二叔说死了好几个小男孩，让我别担心，能不害怕吗？”</p>

“是吗？我没出门，不知道啊！”</p>

“可不是嘛，你看老王家的，还有陈家的……”</p>

“艾玛，还都是十岁的呢！”</p>

都是十岁？</p>

十岁的孩子有什么特别的么？</p>

梁轻暗地查了村里十岁的男童，然后发现，全部都没有了。</p>

五年前的野兽（杀手）出没，陈武到来……</p>

陈武引来了杀手？</p>

陈武赶走了杀手？</p>

陈武就是杀手？</p>

秋收结束，村里开始筹办山神祭。</p>

山神祭每年秋天都有，主要是庆祝丰收，祈祷风调雨顺，再有就是祭山神之后好去山里摘果子。板栗核桃之类的坚果，都是好东西，炒熟了给孩子当零嘴，又美味又扛饿，过年待客也好，采摘多的还能去城里卖了还点零花钱。</p>

今年的山神祭因为有野兽下山，办得尤其隆重，挑选童男童女跳舞献祭。</p>

“要是选上我们重哥儿就好咯！”周氏就想着自家孩子去献祭，周氏觉得她儿子是全村最漂亮的小男孩儿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又白又胖。</p>

“童男童女献祭之后还能回来吗？”梁轻担忧。</p>

“说什么傻话？就是挑两个好看的小孩，打扮好了，到山神庙里供奉点东西，供奉完了就回家了。”</p>

哦，还好，不是祭河神的路子就行！</p>

因为这次献祭不仅要做个样子，让人看看，还要跳舞，所以自然不选梁重这么小的童男。</p>

童女最初选了茵儿，但是老奶奶以茵儿身体不好推了。</p>

最后选了姜家的五儿，还有村长九爷的孙子——梁小七。</p>

山神祭当天，童男童女被放在一辆三匹马拉的巨大的花车上，从村里开始出发巡游，一路抬到山神庙。人们沿路围观，载歌载舞。</p>

“二哥你看，五儿今天真漂亮呢！”</p>

“……”往日里看见小美女就眼睛发亮的梁远，今天也不看小美女，深沉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大了，一点都不好玩了。</p>

“哎呀，梁小七也挺好看哒！”梁小七是村长的孙子，早早就读书，根本不和他们这些野孩子玩，此刻端坐在花车上，小脸白嫩嫩的，还有一股斯文气质，小小年纪已经很有风雅，不知道长大了会是多么风度翩翩，浊世佳公子呢！</p>

“别乱跑。”梁轻追着花车跑，梁远抓住梁轻的手腕，不让她动，力气大得惊人。</p>

何止是不好玩，老气横秋的，比周氏都不如。</p>

周氏此刻欢快地领着梁重追着花车跑呢！</p>

梁远跟着梁轻远远的坠在游行队伍后面，看着花车进了山神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