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产时难产,孩子刚生出来,护士帮她在复刻的画上按了脚印,她就产后大出血了,送进手术室抢救,九死一生,几乎要了她半条命。</p>
醒来时已经是几天后了,被告知她难产,孩子在宫内缺氧肺部感染,死了,连尸体也早就被处理了。</p>
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关于她孩子的东西。</p>
现在连唯一的关键人物都死了。</p>
她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p>
这些年支撑着她的信念顷刻间崩塌了。</p>
车上,阮棠的手紧紧攥着却还是止不住的抖,有恨意更有不甘。</p>
她还没弄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她的孩子究竟是生是死,她还无从所知。</p>
她怎么可以死。</p>
司唯第一次见阮棠这副模样,有些不知所措,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轻轻安抚着。</p>
车子开了七八个小时,到达丘山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p>
天依旧黑漆漆的。</p>
山路不好开车,司唯跟阮棠下了车,根据调查到的信息,往一条荒无人际的小道走去,四周还时有鸟叫声跟昆虫的声音。</p>
凌晨的丘山,很冷。</p>
阮棠出来的急,穿得很少,无意识的搓着手臂取暖。</p>
司唯将外套脱了,披在阮棠身上,宽大的外套在她身上,显得阮棠格外的娇小,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p>
“山上凉。”他没有过多的言语。</p>
阮棠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想要把外套脱了还给他。</p>
“你把外套给了我,你会着凉的。”</p>
“我一个大男人身体好,火力足,不怕冷,我反倒觉得爬山爬的浑身发热。”</p>
阮棠又岂会不知,男人是怕她不好意思接受他的衣服,才故意这样说的。</p>
她站定,看向司唯,冲他招了招手。</p>
“过来。”</p>
司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乖乖照做。</p>
“弯腰。”</p>
“哦。”男人膝盖屈膝着,微微俯身,视线与阮棠齐平。</p>
她将身上的外套分了一半给司唯,手揽上男人宽厚的腰,与他并肩站在一块。</p>
“这样就都不冷了。”</p>
男人怔愣了几秒,被阮棠的小举动,撩拨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p>
“走吧。”</p>
司唯将阮棠揽入怀里,搂着她的肩膀将小路周边的树枝拨开,爬上山,到达梅姨墓地时,天依旧如墨般黑。</p>
墓地阴森森的,树林里传来的乌鸦叫声,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又骤降了几分。</p>
“这个梅姨,她有家人吗?”</p>
阮棠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将墓碑前的杂草扒开,看清上面刻的字,的确是俞娆,梅姨的真实姓名,不过这个坟墓看着似乎很久没有人打理了。</p>
“有,她是家中独女,父亲是帝都人,母亲是丘山本地人,她死后,全家就搬走了,她外婆前些年也去世了。”</p>
阮棠感到有些疑惑。</p>
她蹲下身,用树枝去挖梅姨坟墓的土壤,里面的土是湿润的,是尘土,按照估算应该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坟墓。</p>
“既然她父亲是帝都人,为什么她死后不葬在帝都,而要葬在丘山呢?而且这坟墓周围杂草丛生,盖过了坟头,应该是有些年头没人来扫墓了,他父母一次都不来看她吗?”</p>
“的确有些蹊跷。”</p>
阮棠直接用树枝开挖。</p>
司唯满脸震惊跟诧异:“你要做什么?”</p>
“挖开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