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行少骗了她,还是司徒陌说了谎?</p>
欧阳一时迷茫,离人蛊的迷障,好像越来越乱了。</p>
司徒陌还在絮絮叨叨为他的孤兄打抱不平,顺带指责欧阳的冷血无情见死不救。</p>
陆凛却见欧阳神思不属,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于是一道拐子搁到司徒陌腰侧,暗示道:“看她好像不知情的样子,你别是浑说来气人的吧?”</p>
司徒陌捂着撞疼的腰子立时咋呼开了:“你给轻点!疼死爷了!她能不知道?”</p>
陆凛见欧阳望过来,显然是注意他们了,立时嘘声,示意司徒陌闭嘴。</p>
司徒陌嫌弃地远离陆凛一步才道:“你们这就是武人心思,单蠢!攀上平南王府这上好的亲事,天上的馅饼儿也不见得比这香,能不使点法子留住吗?”</p>
之前孤行少在,拦着他不让说,那厮命攥在这女人手里,孙子似的对人耳提命面。他可不吃这套,若依他的,直接霸王硬上弓这蛊就解了,哪里用受这腌臜气。</p>
还要他豁出命去保护这女人,他只想把这女人脑袋剽了,省得某些人色令智昏。</p>
今日好在没人拦着了,司徒陌噼里啪啦只顾将心里的不快宣泄扎实,哪里会顾忌欧阳的感想。</p>
司徒陌得寸进尺:“听爷的,你赶紧给我孤兄把蛊解了,日后江湖上,爷保你暗香绮罗殿也好莲峤也罢,生意都蒸蒸日上。”</p>
他说陆凛和孤行少是武人心思,他自己何尝不是商人心思,只道天下熙熙利来利往,什么都往坏了揣摩。</p>
听了半晌戏的江松烟在司徒陌言及莲峤时,蓦然发难了。</p>
先前饮了司徒陌血肉的锁鞭倏出,鞭梢针刺怒开,是奔着要司徒陌命去的:“司徒家的二世祖算什么东西,也敢置喙我莲峤山庄!”</p>
欧阳制止不及,险在陆凛推开了司徒陌,转身擒住了锁鞭。</p>
一夜的时间,足够陆凛恢复功法了。</p>
“江松烟住手,你发什么疯。”欧阳赶忙唤住江松烟。</p>
“他的话,少主难道听得下去?”江松烟反问。</p>
当然听不下去:“你把人打死了,本主找谁问话去?”</p>
江松烟不情不愿收了鞭,却仍斗鸡似的瞪着司徒陌,大有欧阳话一问完,立即杀人纳命的打算。</p>
确认雌蛊宿主不会有险,欧阳这才有心思来进一步关心孤行少:“你说中了雄蛊的人不能与旁人生情苟且,否则便是一死,可孤行少分明还活蹦乱跳的。”</p>
她这样问,自然是不排除对司徒陌所言添油加醋的猜测。</p>
司徒陌陆凛闻言俱是一悚,倒不觉得欧阳所虑有何不妥,只是此女那稍显惋惜的疑惑实在是有大刺刺诅咒无痕宫宫主的嫌疑。</p>
“难道孤兄不该活蹦乱跳?”</p>
“难道宫主不该活蹦乱跳?”</p>
两人异口同声。</p>
欧阳道:“他和曼歆公主爱的死去活来的,不是该……”心悸爆体,死无全尸?</p>
“你哪只眼睛看他们就爱的死去活来了?”司徒不屑道,“虽然爱是爱了吧,也还没至于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况且,那前提条件也得是“生情苟且”,四个字,重点是在后面!”</p>
欧阳脸色一涩,心中却不免有些惊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