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了！</p>

还能长几个？</p>

青鸾姑姑的批语是什么？</p>

一年一个。</p>

至少在遇着孤行少之前，她还是一年一发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情况本来还算乐观。</p>

可是如今？</p>

想想丹阳客栈时琅环那一碗血，欧阳闭了闭眼，觉得变数可能已经开始了。</p>

其实欧阳未查，打遇见孤行少，今日已是第四次惊魇——丹阳客栈落水、蟒谷歃血、琉璃身故……</p>

见欧阳走神，孤行少自没有什么好话：“不回答本座的话，是在想要怎么搪塞本座吗？”</p>

“啊，”欧阳一惊，倒真的只能搪塞他了，“我身体自幼羸弱，惊魇是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p>

“为什么会惊魇，是谁害的？”孤行少本意是想诱欧阳答出幕后之人。</p>

却不想欧阳以为他在问惊魇的原因：“大概引路小虫是我用精血喂养的缘故，被你带走了许久，饿坏了，恰逢那时我逼了精血给司徒陌查蛊，血气吸引到了它，它便来觅食了。”</p>

“咬你一口便将你咬晕了，你这身体怕是还不如纸糊的结实。”孤行少显然不信。</p>

孤行少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便是被小虫多咬上几口，也断没有惊魇的道理。</p>

惊魇便是她体内剧毒不受抑制，毒发于表的症候。</p>

从小到大，她毒发无外乎是受了大刺激或者临界毒发。</p>

自她独掌暗香绮罗殿以来，因离母亲、江沉剑远了些，这些年她几乎都是临界生辰之日才累毒发作一次。</p>

如今距她生辰尚早。</p>

至于大的刺激也无外乎一者外毒侵体，二者心神激荡。</p>

近年来，她勤修毒脉，已不大因外毒侵体而毒发了，便是上次替琉璃拔毒，她也坚持下来了。</p>

琉璃……</p>

思及此，欧阳思绪一遏——引路小虫无毒，也刺激不了她。</p>

而琉璃却可以……</p>

“我那时觉得灵台混沌，心里痛得厉害，不正好是你们在侮辱琉璃……”</p>

孤行少听得欧阳嘀咕，却不明白这和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你说什么？”</p>

欧阳望着孤行少，一忽儿回了神，她不能说自己是被他们两兄弟一唱一和刺激到的，不然那听起来和她是被气晕的有什么区别？</p>

欧阳自认生平豁达，能上心的人事无多，需要计较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p>

母亲算一个，她护着的人再算一个。</p>

没想到欧阳居然再一次走神，孤行少眉梢一挑，口气中带了些警告：“女人！”</p>

欧阳一惊，显见孤行少还等着她的“胡诌”，于是张口道：“哦，我是说小虫咬得我太疼了。”</p>

孤行少冷笑，耐性被欧阳磨得所剩无几：“把你疼晕了？”</p>

“我怕疼，虽然咬在我手上，但那时却也让我心里痛得厉害，受不住，然后就晕了。”欧阳一门心思胡诌，却到底还是两分真八分假。</p>

她说心痛的厉害是真，其余全是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