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进茅屋的时候,孤行少拿手挡在了欧阳眼前,睡梦中的人儿好容易安稳下来,还是蜷成一团的姿势,噘着嘴,一脸委屈。</p>
“你还委屈上了,本座照顾你大半宿,还不知足?”孤行少轻笑。</p>
这一夜欧阳反复高热,粗暴治疗后的伤口发炎,烧的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一会儿嚷热,一会儿嚷疼,热了要扇风,疼了要人哄,孤行少忙前忙后,当真是片刻也不得空。</p>
阳光越来越盛,孤行少干脆挪到欧阳身边,席地坐了下来。</p>
“你说你照顾了我大半宿?”欧阳睁开迷蒙的眼,咕哝道。</p>
“又醒了?”孤行少失笑。</p>
“太疼了,”欧阳摇头叹道,“感觉才将要眯着,便又醒了。”</p>
“这次睡了半个时辰,是好转的征兆,”孤行少安慰道,“再修整半天,我们要出发了。”</p>
“出发之前,可以吃东西吗?”欧阳问道。</p>
“饿了?”孤行少才想起,打前晚欧阳给自己灌过几壶酒后,这一路她还滴水未进,“这荒郊野地,怕是不好找吃食。”</p>
“烤野鸡?烤野兔?”对于吃食,欧阳还是略执着的,荒郊野地不重要,什么野味不能烤?</p>
“烧了一夜你还想烤野鸡烤野兔,是不是没烧够,还想把自己也架火上烤?”孤行少站起来道。</p>
欧阳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件中衣。</p>
“若实在睡不着了,就起来收拾收拾,等着本座回来。”孤行少说完,竟大咧咧地朝外走。</p>
“你的衣服呢?”欧阳追问。</p>
孤行少并未回答,欧阳话音还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p>
欧阳撑着身子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身下垫了件,却都是孤行少的衣衫,难怪他只穿了中衣。</p>
“他竟然将自己的衣服给了我?不知道又藏什么坏心眼儿了。”欧阳自言自语。</p>
提溜起外衫,像扔秽物似地,将之丢开。</p>
总觉得孤行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这次,她却真的误会他了。</p>
不过衣服刚扔开,她立马又后悔了,想着万一孤行少回来看到自己如此不配合,不知道会不会恼怒。</p>
欧阳死死瞪着已经掀到稻草垫子外面的衣衫,心里气不过又要被利用,却还是只能继续识时务。</p>
“沧海月明沧海月明,”欧阳碎碎念来平复心绪,“等本姑娘东西到手,再不伺候!”</p>
嘴上说着再不伺候,却还是老实巴交将衣衫捡回来。</p>
欧阳抖搂掉衣衫上的灰,正准备盖回身上,却见衣料层层堆砌间,滚出一截嫩白的圆点。</p>
其实说它嫩白也不对,这小点将自己团成一团,雪白的底色上一条赤色线纹从头贯到尾。</p>
欧阳伸手捅了捅,小白团儿就顺着欧阳指尖拉伸开来,它没有底足,柔软的腹底紧贴着欧阳,撒娇一般扭来扭去。</p>
白?蛊!</p>
欧阳震悚地看着小白团,再次伸手确认一番。</p>
不过这一次欧阳运气就不大好了,刚戳到,便被小白团翻身缠住,紧接着这东西扬起头来,露出犬牙交错的口器,对着欧阳无声咆哮,示威一般。</p>
欧阳立时意识到这东西发怒了,可是还不待她撤手,锋利的口器已经嵌进了指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