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这个吗?”苏哈儿拿出一枚骰子,“六个数,赌大校”“不认识。”花生接过来,拿在手里把玩着。“玩法很多,我不教你复杂的,只说一样,单个骰子比大小,四五六是大,一二三是小,押大押小都行,也可以直接赌是哪个数,赌注翻一番。记住了?”“记住了。”花生依旧把玩着骰子。“那就走吧,哈哈,咱爷俩好好玩一把1苏哈儿拉着花生,朝镇上的赌坊走去,“骰子在骰盅里,我喊数,你把骰子变成我喊的数,就这么简单,懂了吗?”“懂了。”花生点点头。
两人气势汹汹地朝赌坊走去,“骰盅是透明的吗?”花生问。“当然不是1苏哈儿答。“那我怎么变。”花生撇撇嘴,“我又看不见。”
老叫花的气势瞬间就萎了,原地蹲下,挠着头思索着。
“你说的赌,外公教过我。”花生与苏哈儿面对面蹲下。“他教过你?”苏哈儿吃惊。“嗯,外公教我十赌九输,让我不许碰。”花生言辞肯定,“不然他要打断我的手。”“呸呸呸!应天这老小子不当子1苏哈儿眉毛一翘,随即情绪又低落下来,挪了几步,找了个墙角靠坐下来。
“我又何尝不知道十赌九输呢?”他猛灌了一大口酒,“你猜我为什么当乞丐?其实我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来着,就因为沉溺赌博,将家败了个精光,才沦落为乞儿,后来机缘不错,再加上我天赋异禀,才一步步爬上丐帮帮主的位子。我这个苏哈儿,本不是原名,只因我赌钱时候,动不动就梭哈,后来当了乞丐,便被人当成个外号来叫,叫久了便成了名字。”苏哈儿眯着眼睛,陷入了回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十赌九输,可是晚了埃可是我又不能杀了那些出老千的报仇,太不讲究了,如果非要找回场子,就一定要赌赢他们一次,用他们的方式,可是我又实在不屑于出老千……”
“那您教我的,不是出老千吗?”花生打断他的絮叨。“对啊,我不屑出千,所以要你来埃你不是可以控风隔空取物吗?”苏哈儿期待地看着花生,“而且你外公说你赌就打断你手,赌输了才叫赌,一直赢不算赌的,叫……叫自谋生计,对,自谋生计!你有了谋生计的手段,他一定高兴坏了。”
“可是你看不透骰盅,空有一身好本事,干不了出老千的活计,哎。”苏哈儿想了想,又失落起来,闷头喝了口酒,“我就想赢几把过过瘾,顺便报个仇,怎么这么难呢……”花生看着苏哈儿的样子,有点心疼师傅,小脑瓜使劲转起来,“有没有赌好几个骰子的?骰子多了,我能保证它一定是校”“嗯?”苏哈儿来了精神,随手又掏出来一把骰子,“怎么能一定是小?”然后他看到花生把所有骰子摞了起来,只露出最上面一个数。“**!你这个小脑袋瓜是怎么长的?”苏哈儿两眼放光,拽过花生开始盘他的头。
赌坊外,苏哈儿拽着花生急匆匆赶到,见赌坊外正聚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几个赌坊的仆役正在门口往外推搡一农妇,农妇哭的声嘶力竭,已摔了一身土,正竭力再站起来,嗓子嘶哑着吐出些零碎的话,已听不清楚。围观的人中议论纷纷:“这妇人真是可怜,丈夫沉迷赌博,把家产赌输了不说,家里的半亩薄田也押了进去,以后家里的生计怕是就要断了。”“听说上次来拦她丈夫赌钱的时候还带着身孕,结果被推倒摔了一跤,孩子没保住,她丈夫因为这个事总算有些时候没来,后来赌瘾又发了……”“幸好没把孩子生下来,不然谁知道会不会被当成赌注……”人群中声音此起彼伏,终于随着农妇跟输的精光的丈夫离开而散了。
花生看完这场闹剧,内心有些纠结,看看赌坊,再看看苏哈儿。苏哈儿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但是又确实想玩两把,只得劝着花生:“小赌怡情,我过把瘾就走。”连哄带拽的,总算拉着花生来到了赌坊门口。
“呦,臭要饭的也要学人赌钱?”几个还没来得及撤走的仆役看的来的二人,忍不住开口嘲讽道,甚至要直接动手撵人。
“谁规定叫花不能赌钱的?我们是富家子弟赌成的叫花,今天翻本来了1看到仆役的嘴脸,又想到刚刚的农妇以及苏哈儿的身世,花生忍不住的厌恶,忍不住就出口反驳。“小叫花子嘴倒是挺利索,就怕你来翻本,你旁边的老叫花把你赌进去埃”仆役还嘴,随即勾肩搭背地大笑着离开了,留下气呼呼的花生和兴致盎然的苏哈儿。“走走走,翻本!让他们狗眼看人低1苏哈儿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到了赌桌上。
赌坊里人声鼎沸,欢呼声、叫骂声此起彼伏,苏哈儿与花生找到合适的赌桌,六枚骰子赌大小,直接梭哈最小数值区域,众人哄笑,直言两个叫花子什么都不懂,辛辛苦苦讨到的钱,转眼便要败光了。结果骰盅打开,所有人都傻眼了,庄家更是连呼“这不可能”,可是事实摆在这,六个骰子整整齐齐的摞成一摞,只有最顶上一个四点。最小数值区域为一到六点,可大家都清楚得很,只有出现六个一点的时候,押在这个区域才能赢,所以赔率极高。
别的桌依旧无比热闹,这一桌人却像是被点了穴一样,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苏哈儿在开心地往怀里敛钱。终于,大家回过神来,都说这乞丐走了大运,嚷嚷着让庄家再摇一局。庄家也觉得只是运气使然,这次摇骰子使了十足的气力,甚至暗暗动了手脚,这本是他们用来坑大户的手段,却不得不用在了两个乞丐身上,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对方是否出了老千。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然而对面使用了术法,还是茅山道门的御风之术。
依然是整整齐齐地一摞,这次顶了一个二点。老叫花的财富飞快累计起来,同桌的赌徒开始由惊讶变成惊慌,又带了一些愤恨的情绪。不出意外,他们遇到老千了。可是老千从来只有庄家在对付外来的冤大头时才会用,这两个愣头青乞丐怎么回事?
连续五轮小之后,大家已经开始都在跟小,赌桌已毫无意义,大家押钱,然后把自己的钱再拿回来……赌场里已经开始有了传言:一老一小两个乞丐,一招鲜的千术,庄家用了所有的出千手段进行破局,却始终没有办法。这一场千与千的赌斗,很明显是苏哈儿和花生赢了。
然后赌场的老板亲自出面,请两卫乞丐进屋喝茶,不知谈了些什么,终于是送走了两人。走的时候,两边脸色都是极好,简直相谈甚欢……
很快又有传言在柳安镇散开了,并不断向更远的地方传出去:老乞丐原本是富家子弟,赌钱被人出老千沦落为乞丐,后来在江湖上有了奇遇,学了一招仙人手段,此次出山,只是为了出一口被当成冤大头的怨气。后与赌坊老板交谈时,发现赌坊李大财主家李公子曾在饭馆为二人解围,不仅没有漫天要价,更是将这仙人手段传予李公子,并立誓不再跨入赌场半步。而李家也给了两名乞丐足够的财富,并承诺除非迫不得已,绝不使用千术,同时呼吁大家理性赌博,小赌怡情。自此,柳安镇李公子名声大燥,柳安镇赌风一时盛行。而那一大一小两名乞丐,早已没了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