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钱多宝笑了：“老板，她本来就是疯的。”虽然林雨宴是段流流的妹妹，可这两人完全不一样。

昨夜被洛修闹了一回，早晨又被陈娟闹了一回，段流流整个人侧趴在沙发上，脸色白白的、恹恹的，说话力气也没有。

厨房里，灶台上在滚骨头粥，肉香味四溢，飘出了厨房，飘进了段流流的鼻子里。

她肚子叫了一声。

钱多宝切好了香菜，问：“老板，现在吃早餐吗？”

客厅里轻轻飘来一个"吃"字。

钱多宝的厨艺真是让人食髓知味，不做保姆的话她可以去当厨师。

一锅骨头粥，段流流吃得干干净净，还吃了两个肉包子。

吃完半小时，吃药。

药吃完，有人来了。

钱多宝去开门，来人把她吓一跳：“方小姐，你们怎么来了？”这才住院第二天，怎么就出院了？

方蕊搀着许灏存，他的身材虽然看着纤瘦，但身高体重已经压过她，“能进去说吗？”

“快进快进。”钱多宝光顾着惊讶了，“你们都进来吧。”两人身后还跟着三个保镖。

保镖三个面面相觑，整齐摇头：“不用了，我们守在外面就好。”

“……”

钱多宝：“行吧，你们自便。”

屋里的段流流听到熟悉的声音，起身就看到那个男孩。她愣在那里，望着他走近，之前他没醒着，她瞧不见他的双眼长什么样，现在看到了。

十八岁的少年，本该拥有清澈剔透、不染世俗的双眸，他有，却也遮不住里头的沧桑颓丧。

他靠近的瞬间，段流流的第一感觉便是……他好高，比前世印象中的那个男孩高了许多。

没有丝毫稚气，周身散发出的都是沉甸甸的阴霾与散漫到骨子里的随意。他坐下就躺，眼睛没有闭上，睁着看站在他身边的段流流，目光肆意。

方蕊蹲下，把他鞋子脱下来，边道歉：“不好意思，他就这样，我，”

段流流没让她把话说完：“无大碍，当自己家就好，”她温温柔柔得像个大姐姐，问，“有吃早餐吗？没吃我让多宝做。”

她垂眸，对视他。

不得不说，他眼睛里的苍凉太像那个男孩。

他不说话。

方蕊说：“还没吃呢，小灏他，”

这次是钱多宝打断她：“我马上去做，你们稍等。”

钱多宝做了最简单快捷的素面。

两大碗，本来是一人一碗的，可是方蕊没吃，全喂给许灏存了。他真真一点客气也没有，把自己当主人家。

吃完，他说还要。

钱多宝又去做了。

期间，段流流寻了个理由拉着方蕊去房间，房门没关。

卧室里窗帘拉了一半，留一半进光。

站在阴影处，段流流也不拐弯抹角了，直问：“为什么出院？”他看着就不像能出院的样子。

方蕊眼睛里有红血丝，看上去很累，“小灏不肯住院，非要出院，我也不知道能去哪？昨天公司通知我，让我不用再回去了。”关于这事她猜到个大概，“段总，你去过天星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