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皱着眉头道:“这事情的确麻烦,说实话,自主上平定临淄之乱,坐领青州以来,青州百姓虽然无不对主上是心悦诚服,就连那些最胆大妄为的世家大族也不敢轻举妄动,但那大多来源于主上的传奇战功和自洛阳赚来的学术威名,其实主上在青州的时间少之又少,除了西北六县是主上的根本外,主上对于青州其他地方实际控制力并不强。对那里的情况更是不甚了了……”
王豹也接口道:“的确如此,不仅是主上如此,我等也都有相同的问题。”
太史慈闻言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感受,因为这本来就是实情,同时在心中开始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管宁说自己的话固然没有错误,王豹却说得更对。
管宁虽然是三国时代最杰出的内政人才,但毕竟来青州时日不多,又和自己在洛阳停留了很长的时间,而且前一段的工作主要是对于新五德终始说的宣传工作,又要在五德院进行教学工作,实在是分身乏术。
而王豹的职责主要以防卫青州为主,他们两人均非是对青州内政了解之人,要不是因为情报的事情,管宁和王豹两人都不会聚在一起。
实则这两年真正在青州主持内政工作的是伊籍,至于掌管刑罚的人仍然是自一开始就跟随太史慈的龙星。
若是要问青州的诸多事仪,这两人才是真正的知情人。
想到这里,太史慈长长叹了口气道:“要是伯机和龙星那小子在这里就好了。”
管宁赞同道:“言之有理,唔,我马上修书一封招两人来五德院。”
太史慈点头道:“如此最好,现在我还不能露面,现在名义上幼安兄才是青州最大的行政官员。仪和剖一点时间内的事情就都要以幼安兄的名义发布了。”
管宁沉声道:“这个当然,我会以东郡战事吃紧,主公大军粮草供应不足为名招伊籍和龙星来此的。”
王豹拍案道:“这主意好,不仅可一丝毫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还会误导所有人以为主上现在仍然驻留在兖州,那些人只怕会立刻蠢蠢欲动起来,正愁找不到他们呢,自己送上门来还真是不错。”
太史慈一想起这两人,马上心情大定,笑道:“这就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又或者叫做‘瞎猫撞上死耗子’。”
众人本来被太史慈的前面诗句所折服,结果太史慈那后面的比喻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弄得他们大笑不止。
管宁喘气道:“主上。说真的,虽然我们可胜券在握,但现在实在不易开这等玩笑,很容易令人精神分散的。”
太史慈点头笑道:“幼安兄言之有理,只不过面对此情此景是在是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王豹想起一事道:“对了主上,我曾经听伯机说过,现在的北海相氏仪和从事孙乾都是难得的内政人才,尤其是那个氏仪,令伯机自叹不如呢!孙氏家族在氏仪那里老老实实,不敢越雷池一步。至于那个孙乾,掌管钱粮调配是行家里手,这两人按照西北六县的一些做法正在循序渐进地对北海进行一些改革,颇有成效,可以说除了我东莱西北六县外,北海现在是最繁荣的郡县。而这两人由都是主上在坐令青州后一手提拔起来的,是不是也把他们招呼来?”
太史慈当然知道这两人的本领,一个是历史上孙权手下办事最严谨周到的人,从未反过一丝一毫的差错,其谨小慎微的程度不亚于历史上的诸葛亮;一个是刘备一直依重的内政人才,他们的才能当然可以信赖,太史慈当初令默默无闻的两人在北海任官就是看中了两人的本领。
不过现在王豹的建议却令太史慈颇为踌躇,因为这两人还算不上是太史慈的心腹,现在在整个青州的局势非常微妙,太史慈岂敢轻举妄动?
管宁心知太史慈的顾忌,摇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说是这两人了,即便是陆康和国渊也不可知道这件事情。”
太史慈默默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陆康原本此时应该南下任官才对,但在太史慈的活动下,整个的陆氏家族已经留在了青州,不说那个在袁术座上怀桔的陆绩,只要想一想那个令刘备大败而归、使蜀国一蹶不振的陆逊,就会令人振奋莫名了。
不行,必须尽早把陆氏家族拉入到自己的阵营中才行。
一直以来,自己一直忙于对外,所以对青州这根本之地实在是关注不够,比如对待陆氏家族的事情就很能说明问题。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给陆氏家族以实际的利益令其心动。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中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不要说人世间会有攻不破的堡垒,而应该说还没有找到这个人在人性上的破绽。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婚之以爱。
这就是笼络人心的不二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