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离去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就栽倒原地。</p>

她恼羞成怒的回头，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和尚</p>

“你这是准备赖上我了？”</p>

她可不想收一个能当祖宗的徒弟。</p>

詹子龙轻抚怀中小狐狸的毛发，声音沉稳平静道。</p>

“师傅传授我妖修功法启蒙，此恩此情不敢忘，您放心，只是挂个师徒名分，弟子绝不会打扰您。”</p>

苏晚棠眉心紧拧，清冷眼眸死死盯着跪在地上，挺直腰板的詹子龙。</p>

倒是趴在詹子龙怀中的小狐狸，给了苏晚棠一个俏皮的wink。</p>

小狐狸眨眼的灵动表情，还挺惹人怜爱的。</p>

苏晚棠返回房间，站在詹子龙的身前，眼神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他。</p>

这人看着三十出头的年纪，实际上是能做人爷爷和太爷爷了。</p>

“你倒是能伸能屈，守持僧戒数十年，一朝道毁，还能接受得如此从容。”</p>

詹子龙敛眸，看着怀中的小狐狸，声音平静道。</p>

“从前是在其位谋其职，今后总会有路走下去。”</p>

苏晚棠轻笑一声，语气说不上嘲讽还是怜悯。</p>

“救你一命，传授你功法，是我躲不过的因果际会，也是你命不该绝。</p>

我不想跟你牵扯过多因果，不会收你为徒的，你若诚心报恩，备重礼致谢。”</p>

除了躲不过的因果纠缠，还有一点点的私心。</p>

可能是在前世，苏晚棠在濒死之际，体会过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受。</p>

在看到九娘能奉献生命救人时，引起了她心底一丝诡异共鸣。</p>

所以这份莫名其妙的因果纠缠，苏晚棠没有弃之不理，终是伸出了援手。</p>

只是，她不想跟任何人牵扯太深。</p>

她本就是既定的命数，谁知道日后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发生。</p>

詹子龙没有纠缠，颔首道：“应该的，我该如何联系施主？”</p>

施主？</p>

苏晚棠差点笑出声来。</p>

做了几十年和尚的人，有些习性很难改变。</p>

苏晚棠告知联系方式后，转身离去，背影潇洒决然。</p>

无凡大师脚步踉跄地走进房间，满目悲恸。</p>

“师叔！”</p>

詹子龙从地上站起来，对无凡轻笑道：“九霄寺日后就交给你了。”</p>

无凡大师知道佛道不容妖修，却迟迟点不下头。</p>

他本意是想要苏晚棠救人，怎么也没想到会落到这个境地。</p>

悔恨交加的情绪，充斥在无凡大师的胸腔，恨不得时光倒流。</p>

詹子龙抱着虚弱的小狐狸，与无凡大师擦身而过。</p>

“因果循环，一切皆有定数，我与九霄寺已缘尽。”</p>

无凡大师转身，目送曾经慈悲为怀，肩负除妖邪卫道的师叔离去。</p>

*</p>

傅司宴坐在车内等了两个小时，苏晚棠才回来。</p>

车门被打开时，他正阖目假寐，听到动静后，睁开沉静幽邃的眸子。</p>

“抱歉，等久了吧。”</p>

傅司宴的疲惫脸色，让苏晚棠难得升起一丝愧疚。</p>

傅司宴弯唇浅笑，柔软道：“还好，事情都解决了？”</p>

苏晚棠把怀中的东西，随意地扔到座椅上，身体放松的倚靠在座椅上。</p>

“嗯，我们回去吧。”</p>

她今晚消耗不少灵力，身体并不像表面这般从容不迫。</p>

傅司宴瞧着她累极了的模样，对司机吩咐开车。</p>

苏晚棠双目紧闭，嗅着车厢内的雅致檀香气息，呼吸都舒畅不少。</p>

九霄寺的香火味很浓，闻多了很不舒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