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家曾经涿州最大的富户沈家,此时已经举族投靠了鞑子,沈家家族命令家族子弟,协助鞑子管理这些抓来的百姓。
为此,沈家向鞑子主将哈齐耶奉献出了五名,家族中最漂亮的女子,以及整整三十万两银子。
他们用自己的子女和积累半辈子的财富,从鞑子这里换取了做他们走狗的机会,换取未来的荣华富贵。
现在,一个沈家子弟正对着鞑子送进来的妇孺,大声吼着。
然后,会有几个沈家子弟用绳子,将这些妇女,孩童一个个绑起来,然后串成一串,方便管理,防备他们逃走。
而鞑子也需要像沈家这样,叛变的汉人家族,帮助的涿州城内的洗劫行动,这些汉人管理这些百姓俘虏,比他们鞑子更方便。
“哈哈,这酒不错,饭菜也好吃,女人也不错,够水灵。”
在沈家大厅里,此时一个身穿甲胄的中年鞑子,正抱着一个女子,大笑着,满桌的酒菜,奢侈至极。
这个人就是入涿州的鞑子大军的主将哈齐耶,此时这里还坐着十几个来自涿州各大豪绅家族,或是叛变过来的大明官员。
“将军他说什么?”
沈家家主沈兵,此时就陪坐的一旁,战战兢兢的问道。
“将军说你们安排的这酒菜不错,女人也不错。”
旁边一个汉八旗的将领,看了沈兵一眼,回答道。
“那是,那是,给将军准备的,都是最好的酒菜,最好的女人。”沈兵一脸的谄媚,拍马屁道。
“%¥#@%……”
哈齐耶又用鞑子语叽里咕噜,对沈兵等人说了一大堆。
“将军说,你们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靠我们大清,是你们做的最正确的事情,日后保你们富贵荣华。
等城内百姓抓的差不多,你们就跟随我们大军一起走吧,从此为我大清效力。”
“这……”
沈兵等人听到这个翻译的话后,脸庞上也露出挣扎。
原本,沈兵这些涿州豪绅富户,是打算破财消灾,打发了这些鞑子,等鞑子走后,他们依旧可以继续在涿州称霸。
百姓都被抓走了怎么办,对于这些豪绅富户们来说,区区几万刁民而已,抓走了管他们什么事。
等鞑子走后,他们出去拉些流民回来,很快城里又会有很多人为他们干活的。
他们其实并没有想着,跟着鞑子一起走,可现在哈齐耶都发话了,他们敢说不嘛!
包括沈兵在内的,七八个涿州豪绅家主,彼此对视后,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也明白他们没有选择。
随即,沈兵等一众豪绅家主,立即走出来,对哈齐耶跪下来,大声喊道:“愿为我大清效犬马之劳。”
至于在场的那些投靠鞑子的大明官员们,他们不用说,早就准备死心塌地跟着鞑子走了。
“很好。”
哈齐耶看到沈兵他们主动跪下来,笑着说道,但看向沈兵等人的眼神,却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要不是皇太极之前下令,再次调整了他们对汉人的政策,准备吸收更多的汉人,为他们所用。
哈齐耶才懒得用这些汉人呢,在他们鞑子眼中,汉人就是奴隶,而且这些奴隶太多了些,得狠狠杀一部分才行。
此时,皇太极吸收愿意投靠他们的汉人,为他们所用,但对待反抗他们的汉人,那就一个字,杀!
这个时候,在涿州城内,已经足足聚集了近万鞑子人马。
而其实里面真正的鞑子兵,只有鞑子正红旗的两千人马,和鞑子正蓝旗的一千人马。
至于其他的,全都是蒙古人和汉军士卒,占据三分二还多。
涿州城内,并不是所有豪绅富户和官员,都是软骨头。
有些城中大户,就拒绝为鞑子卖命,一些对大明忠心耿耿的官员,更是带着家盯残存的官兵,一直进行着反抗。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句话用形容此时涿州的情况,最合适不过了。
面对鞑子的屠刀,像沈家等不少豪绅官员,都选择了卑躬屈膝,为鞑子做狗,换取一条生路。
但同样,也有人选择了反抗到底,绝不屈服。
但更多的普通百姓,他们做不到英雄那般的反抗,但也不愿意为这些杀他家人,毁他家园的鞑子卖命。
他们只求活着,为了家人,他们只能忍着。
对于那些反抗鞑子的人,他们便遭到鞑子血腥的镇压、屠杀,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妇孺,孩童,老人,一个都不放过。
这个时候,涿州守备张振国的府邸,此时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张家上上下下九十余口,全都被鞑子屠杀殆荆
只因为,涿州守备张振国在鞑子杀入城中后,带着数千官兵,与鞑子激战了整整一天一夜,给鞑子造成不小的伤亡。
最终,张振国战死,而鞑子也没放过他的一家老校
而动手的,只是几名鞑子分得拨什库,率领着几十名鞑子兵,和三百余名汉奸军士卒。
鞑子手下这些汉八旗的士卒,远的十几年前,近的几年前,他们都曾是大明的子民,可惜现在却被鞑子驱使着,屠杀自己的同胞。
他们也没办法,这些汉八旗的将士,他们都是经过鞑子精挑细选,都是有家眷在关外,才有资格选入汉八旗。
那一些无家眷在关外的汉人,在关外他们只能沦为矿工或为鞑子种田,根本没可能被鞑子选入汉八旗。
鞑子就是用这种方式,逼迫这些汉八旗的将士,只能为他们卖命,不敢叛逃,否则他们关外的家人就会很惨。
“哇哇哇1
“咦?那里来的哭声?”
路童乃是鞑子汉军镶红旗的一名哨长,他就参与了对涿州守备张振国一家的屠杀。
此时,路童走到张家后院一口枯井时,便隐约听到了婴儿的哭泣声。
“老路,好像是从这口枯井里传来的。”
路童旁边的一名同伴,也是一名汉军镶红旗的哨长,此时看向路童,开口说道。
两人凑到这口枯井旁,枯井上面被人用石头盖住了。
两人趴在旁边,果然从下方听到了微弱的婴儿哭泣声。
“这枯井下面有人,至少有一个婴儿,多半是那位张守备的遗孤,老路,怎么办?”
颜青看向路童,脸色凝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