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我草！快救老子！”</p>
被科尔沃放跑的老兵连滚带爬地逃出民居，甚至车都不敢开，选择最原始的徒步来逃离，怕的就是这个杀神突然改变主意，顺着车声追上来。</p>
不过，他的运气看起来还不错，起码在敲开一家汽修厂大门的时候依然活着，可也就仅此而已了。</p>
“你这是怎么着了，啊？”</p>
里头的六街帮一脸亢奋地打开大门，发红的双眼里全是赤裸裸的欲望。</p>
他刚刚嗑嗨了，还点了好几个性偶，正打算让自己气定神闲时突然被人中断，就像拉尿到一半被迫憋回去一样，不上不下的感觉真叫人难受。</p>
“快点儿！NCPD那个条子找上门来了！几个弟兄全死了！”</p>
老兵“扑通”一声跪进屋子，两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喘气，已经多年没锻炼的他突然来了这么一次全速行军，感觉又回到了统一战争的日子。</p>
“全死了？怎么回事？你快说啊！”</p>
一听这话六街帮也懵了，他可是知道老兵的防范是做得有多严。</p>
无孔不入的摄像头，隐藏得极好的地雷，还有全天24小时开启的警戒炮塔。</p>
就这，还让人全杀了？还毫无还手之力？</p>
“是这样子，我溜进去，然后全杀了，顺便放了这个小虾米，现在看来果然是钓出条大鱼”</p>
不远处的科尔沃沐浴在月色下，拖着长长的影子不紧不慢地朝汽修厂走来。脚步声并不大，却如同鼓点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两人的心房，让他们的心跳也随之加剧，仿佛要跳出嗓子眼。</p>
他们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身体下意识地往门后缩了缩，希望能借此藏住自己，可这和把头埋入沙子的鸵鸟有什么区别？</p>
月光下，科尔沃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空气中的氧气都被抽干了一般。</p>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嗯？”</p>
“维沃特！你快开枪啊！你不是平日里总是吹嘘自己曾经在统一战争中杀死过很多人吗？！”</p>
稍年轻的六街帮崩溃地大喊，被呼作维沃特的老兵这才想起身上有枪，哆哆嗦嗦着举起枪对准科尔沃。</p>
“哈哈！手抖得这么厉害，枪法甚至还不如用户，真好笑，您为什么不笑？”</p>
“安静，四季宝”</p>
一人一枪略显逗逼的聊天并未冲淡二人的恐惧，反而在不断分泌的肾上腺素刺激下，维沃特大吼一声直接清空弹夹。</p>
而科尔沃给予的回应是，抬起手开了一枪。</p>
“怎，怎么可能？他是恶魔吗？”</p>
六街帮呆呆地看着敌人，如此猛烈的火力居然伤不到他，仿佛有个无形的防护罩挡下了所有子弹，地面上满是滚烫的弹壳。</p>
简直...就像是在做了个噩梦，可空气中的血腥味告诉他这不是梦。</p>
难道真是上帝看六街帮作恶多端，派来使者惩戒他们？</p>
“维，维沃特，你还愣着干嘛，继续开枪啊！”</p>
惊怒之下六街帮连声催促维沃特，可扭头才发现他的脑袋已经瘪得跟个没气了的皮球似的，整个人毫无生息地倒在地上，看样子和那些死在沟里的穷人没什么区别。</p>
这回没有选择放长线钓大鱼，科尔沃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两人。</p>
可这远不是结束，甚至才只是个开始。</p>
猜猜科尔沃在汽修厂里发现了什么？</p>
足以枪毙半小时分量的毒品？</p>
还是应有尽有的走私军火？</p>
亦或是各种高端的军用植入体？</p>
其实吧，科尔沃对六街帮并没有多大恶意。</p>
贾克斯警监说得确实没错，NCPD需要六街帮的人来帮忙管理圣多明戈，尽管他们的动机口号跟所作所为，非常可笑和可恨。</p>
但相比于改造狂漩涡帮，或者是手染无辜之血的清道夫，六街帮并没有那么大的危害性。</p>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俗话说得好：无规矩不成方圆。</p>
虽说他们的规则不一定对，可在夜之城能维持秩序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事。</p>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举着爱国旗帜的狂热分子，跟公司一样道貌岸然也就算了，喜欢通过非法武装来获取利益和抢夺地区也就算了。</p>
为什么要跟清道夫扯上关系？</p>
瞧瞧他在后院发现了什么？</p>
一屋子的冰柜，里头放满了带着血的植入体。</p>
刚刚出炉的，新鲜！</p>
为什么是刚刚出炉的？</p>
因为装满冰块的浴缸里还TM躺着受害者的尸体呢！</p>
草！</p>
还以为六街帮是和清道夫合作呢，合着原来是兼职。</p>
白天对外出售改装车，或是卖卖军火，晚上摇身一变，开始卖植入体跟人体器官。</p>
河谷区其实算是工业区，当地已经建设了一座老式的核电站、机器人工厂、一家物流中心以及巨大的垃圾场，还有各种高科技产业。</p>
相应的，上游高科技产业由公司把守，下游的配套产业就交给当地人或是当地帮派运作，比如说物流、仓库、冷链、特色娱乐设施等等。</p>
经济越是发达，配套产业就越是兴旺，就会有越多的工人受到压榨。</p>
这是当然的，夜之城向来如此。</p>
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那就付一个人的工资然后再辞掉一个人。</p>
什么，你不干？</p>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p>
什么，找工会？</p>
公司对此有丰富的经验，六街帮则是嬉皮笑脸地看着这些昨天还是蓝领的无业游民，任凭他们苦苦哀求都不为之所动，甚至听烦了直接轰出去。</p>
然后，因为支付不起房租而流落街头的落魄流浪汉，便成为了某些人眼中的财富。</p>
是人总有价值，区别在于多少而已。</p>
即使身无分文，即使病重缠身，即使只有最低端的廉价植入体，也没关系。</p>
再不济，也能拉去拍黑超梦嘛。</p>
清道夫活跃在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但在河谷区、太平州这种边缘地区额外的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