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这会可是来的正是时候,陈兴此时正被赵海军问的有些腻歪,心里把账记到了赵一萍头上,他就不信要是没有上面的授意,赵海军会这么积极,从高勇方和郭文峰两人的表现就能清楚看出三人的差异,高勇方进来到现在就没主动问过一句,还不时的会站在他这边,至于郭文峰,那真的是半天都没吭一声,亏得人家还是纪委的人呢,纪委的人都没那么多问题,你一个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叽歪个啥?
陈兴心里的不爽是可想而知的,若不是对方还顶着个调查组副组长的头衔,陈兴不介意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一句,你丫的是不是来找骂的。
路鸣进来高声说了这么一句,高勇方、郭文峰和赵海军先是面面相觑了一下,紧接着赵海军脸色就难看起来了,特别是旁边高勇方突然就朝他看了过来,那眼神怎么说呢,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瞧你上蹿下跳的蹦跶,看看,被人当成耍猴一样看了吧,丢人丢到家了,高勇方眼神里不无嘲笑赵海军的意思,郭文峰腮帮子抖了几下,神情很是古怪,显然是想笑又极力忍住的样子,他虽然不至于怕了赵海军,但也没必要平白无故得罪人不是。
现场的气氛一时很是诡异,赵海军脸色跟猪肝色一样坐着,高勇方则是不加掩饰的表示对赵海军的嘲讽,郭文峰极力忍住笑,三个调查组的负责人简直是众生百态,陈兴眼神在赵海军身上来回飘着,你刚才不是紧追着不放嘛,这会再问下试试。
赵海军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交错过后,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轻易的就沦为笑柄,目光盯住了路鸣,“陈全青是哪位?他又是怎么被你们公安局抓到的,不会是你们溪门县局随便抓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屈打成招了吧。”
“赵主任,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国家干部,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之前,不要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就凭你这句话,县公安局就有权告你诬蔑和诽谤。”陈兴正使劲憋着一口气呢,眼见赵海军说出这样的话,陈兴登时厉声斥道,刚才让你丫的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这会还怀疑县公安局的人作假,老子忍你很久了。
“不错,赵主任,请你收回如此不负责任的言论,并且道歉,否则哪怕你是市里的干部,我代表县公安局的全体干警,就算是丢了头上的官帽子,也要告你个污蔑和诽谤,你这是对我们县公安局声誉的诋毁,对我们县局全体警员的轻视,我这个局长纵使是不当了,也要讨个说法。”路鸣紧跟着陈兴的脚步,他的火力一点也不比陈兴差,一席掷地有声的话说得赵海军眼睛瞪圆了怒视着路鸣,抓着笔的手几近是想将笔折断,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赵海军心里怒吼着,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声音。
“也不知道这两天报纸报道的都是在说哪个部门呢,连犯人都能被人害死在审讯室,这样的公安局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简直是骇人听闻。”赵海军脸色铁青的回应着,“连犯人都会在公安局被人害死,即便是再出现些离奇的事情也不为过,我不觉得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错,何况谁又能证明你们没有刑讯逼供。”
“赵主任,说话注意点分寸,老百姓跟着报纸瞎嚷嚷,你是一个国家干部,总得有明辨事情本质的能力,不管报纸报道的事情是否属实,你作为国家干部,首先就不应该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高勇方开口了,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陈兴这一边。
“现在也不是争论的时候,路局长,你先仔细说说那个陈全青的案子吧,我们都不了解此事,单单是你这样一说,也没办法让人信服。”郭文峰不得不站出来了,他要是不吭声,待会现场的几人真有可能掐起来,大家都是国家干部,不要跟些地痞无赖一样,让人笑话了。
“好,那我就仔细说说这个案子,省得某些不了解的真相的人就只会给我们县局泼脏水。”路鸣口气不善,按理说就算是他要跟紧陈兴的脚步,但也不至于对赵海军这个从市里下来的干部如此不客气,但这两天他正被报纸铺天盖地的批评给弄得焦头烂额,偏偏你赵海军要往我们这伤口上撒盐,路鸣也是气不过。
这一番案情说下来,又是花去了几分钟的时间,期间赵海军免不了要抓住一些自认为有疑点的地方穷追猛打的追问,反正他心里就是先预设立场的认定这公安局有可能就是抓个犯人然后屈打成招了,所以赵海军听着陈述案情时,一脸的质疑。
“赵主任,不知道您对我们公安局办案是否还满意?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跟我走一趟,让赵主任亲自看看嫌疑人,免得赵主任以为我满口胡扯。”路鸣说完,还不忘要挤兑赵海军一句,这事他占着理,他就不怕跟赵海军龇牙,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盯着,陈兴也不可能坐视县公安局吃亏。
若有若无的轻哼了一声,赵海军现在即便知道自己是孤军奋战,也要顶头头皮上,冷言道,“路局长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正想亲自去走一趟,确认一下案情,市里的领导让我们下来,就是要将举报信的事情调查清楚,领导郑重的交代过,本着对干部负责的态度,一定要认真调查,多方走访,将案情落实到实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遗漏,就算是路局长不说,我也要去看看这个嫌疑人是否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