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实在是没办法了,缓缓地往着药罐的方向挪动。
福贵原本就只听从南宫墨一人,这会儿早早的就用湿帕子把药罐子端起来了。
等到翠竹颤颤巍巍的捧上去,在翠竹的手就要碰到罐子的一瞬间,福贵松开手。
脸上还有些微笑意。
“翠竹姑姑,这可是皇上和贵妃娘娘的赏赐,可要拿好了1
同一时间,刺耳的惨叫,还有皮肉被烧焦的声音传入耳中。
方才为翠竹说话的红梅,这会儿早就已经把之前的那些不值当的情谊抛在了脑后。
甚至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翠竹惨叫茧歇,可是皮肉烧焦的味道却还是萦绕在鼻端,经久不散。
慈宁宫中所有的宫人,都听到了那一声惨叫,一时之间噤若寒蝉。
若是寻常女子看到这般模样,竟然会以为自己是进了阿鼻地狱。
可是顾倾城却几乎没有任何感受。
甚至于还在心中评估翠竹这双手,如果自己出手的话,能够救回来几层。
等到药罐子的温度凉下来,已经是一刻钟以后的时间了,翠竹的声音早已喑哑,却还是时不时的不着调的发出骇人的呻吟。
“多谢母后宽容,朕才能够维护了皇室的荣耀。”
南宫墨把顾倾城扶起来,在他耳边轻声低语:“腿怎么样?还能走吗?”
上一次被太后罚跪都还没有好过,这会儿又硬生生的不知道被按着跪了多久。
顾倾城有点不适应的微微偏了偏头,南宫墨说话,产生的气流,拂过了顾倾城耳边,总觉得有些痒痒的不习惯。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顾倾城觉得,经过了今日慈宁宫的事情之后。
狗皇帝对自己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要说出有哪方面不一样的话。
好像……
从前的时候对自己就是无意当中发现了一个可心的小玩意儿。
后来又发现这个小玩意儿还有点用处,于是就一直带着。
再后来就是觉得这小玩意儿还有几分讨人喜欢。
可是现在南宫墨这样的态度,顾倾城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好像……不再是一个“小玩意儿”,而是被他捧在手掌心的,不想让人看见的珍宝。
咦惹……
被自己这样有点玛丽苏的想法给震惊到了,顾倾城在心里打了个寒颤,连忙把这个想法给去掉了。
南宫墨微微的低垂着眸子,看着顾倾城,把他的所思所想,还有所有的细微动作,都尽收眼底。
原来……
以前自己对待倾城的态度,在他看来,不过只是对待比较喜欢的小玩意儿而已吗?
难怪之前总是闹着要出宫。
不过没关系,日久见人心,时间久了,总有一天倾城,一定会知道朕的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