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听了曹进的两句讲诉,秦慎就没有忍住的将手中毛笔砸向对方,怒然拔身而起。
他踏步上前,朝着为他气势逼迫下步步后退的曹进狠狠踹上几脚,边踹边是暗骂:什么玩意!去打听了一天,既然急匆匆的来喊我去嫖……去青楼!
这曹进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秦慎越想越气,怒不可遏地抬腿正要再踹——
“将军饶命!”
听到这句大喊,秦慎差点没忍住发噱,于是停下踢出的脚尖,拿眼睨着他似笑非笑道:“我说过要杀你?”
“呵呵……”见他停了下来,曹进揉着生疼的大腿干笑几声,小心的看他一眼后试探着弯身扶住他的脚轻轻放在地上,期间还不忘似模似样的在他鞋面扫了扫灰尘,这才松了口气般解释道:“俺这不是心慌意乱就口不择言吗?”
见他还是嬉皮笑脸的毫无半分改过模样,秦慎又是一瞪,作势欲踹。
“诶!别别别!”曹进连忙双手挡在身前,直至见他似乎再无此意,始讨好的朝他一笑,却又可怜巴巴的委屈道:“将军都未听俺讲完就雷霆大怒,未免也太……”
说着见他眉头一蹙,连忙接着道:“未免太急切了些,急切了些。”
“你都开始邀我去青楼了,我还急切?”
曹进诞着个脸笑了笑,旋又解释道:“那是将军还未听俺讲完,若是听完,不用俺邀……噢,不不不,听俺讲完后,将军或许就会应俺请求前去探查一番。”
“探查?”秦慎皱了皱眉,偏头看向他审视道:“这话甚么意思?”
见他似乎平静下来且有意再听,曹进胆子也变得稍微大了些,却也不急着表述,只是笑呵呵道:“因此俺说将军急切了些,你且先坐下,听俺慢慢述与你听。”
秦慎狐疑的看他一眼,倒也没再加以斥责的从善如流,转身朝案后走去。
其实他本就没有太多责怪对方之意,不过是因为等待的心焦和对或许又要与卢芳周旋一番的烦恼让他胸中闷气难平,急需发泄。
而瞿寒那滑头早就见机找了个理由躲到一旁,不想听他唠叨。
薛玉朱三又是当事人,自然不能再对他们倾述,否则说不定就会因此而打击到他们的积极性,以后做任何事情都变得畏手畏脚,再无锐气。
至此,他忽然发现自己依旧十分孤独,因为他连一个能倾吐之人都几乎没有,只剩下曹进一人。
然而曹进却迟迟未归,最后归来却是带回个青楼的消息并邀他同去玩乐,这让他如何能不瞬间发作?
哦!我在这里为了公事忙了一天焦头烂额,你倒好,寻花问柳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不过此刻见其中似乎真有什么内情,他也就不声不响的回到案后,看向不用吩咐就大喇喇的挑了个席位坐下的曹进,淡淡道:“说吧。”
曹进朝他咧嘴一笑,并不急着讲述的反而自顾自地捋起了袖子。
除了正值战时,他并不是特别畏惧将军。
他甚至敢骑到对方头上冷嘲热讽丢白眼,又或神秘兮兮吊胃口,而且他发现将军似乎也很乐此不彼,丝毫不以为杵。
虽然他不知道究竟何故,不过心想有个这样的将军绝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军营的日子没那么枯燥,变得生动起来。
于是他冲厅首咧嘴一笑,捋了捋袖子,轻咳一声,接着才声情并茂的娓娓道:“说起这惜玉夫人,在云中城可是名气比起将军亦属不遑多让之人,便是大街上随便抓个孩童向他问起,他多半亦是点头言知,而据闻云中近九成青楼产业皆在其名下,为人更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在云中城亦算被人津津乐道的风云人物。”
言罢向他挑了挑眉,大意我这情报如何?
秦慎没好气的瞅他一眼,先前被他一副说书人模样勾起的些许火气倒也散去,就此想了片刻,始难以置信道:“一个老鸨都能这样?这惜玉夫人是何来历?年岁几何?”
就知道你会这样问!曹进心中暗笑,向他挤眉弄眼的低声暧昧道:“据说年方二五……”
“二五?”秦慎微感诧异的失声看向他,疑惑中又颇觉几分好笑的道:“二五青楼女子,称甚么夫人,我莫不是听岔了吧?”
对于他的疑问,曹进只是晃了晃脑袋表示就是如此,又接着道:“总之就是年方二五,并且生的美貌多姿,袅娜娉婷,便是那十岁孩童见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