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待了两日,这人明显有些清瘦,下巴上的胡渣有些凸显,可仔细看来,还是能够看出他面上的清秀。
而牢房的不远处,有两只老鼠在啃食着地上的菜叶子,听到声音,又看向门边。
和它们对视的那一瞬间,崔萱险些要叫出声音来,幸好她及时地捂住了嘴巴。
“这就吓到了?”谢方池嗤笑道。
崔萱按下狂跳的心脏,忍不住嘀咕道:“一般的女娘不都怕?”
她也不过是一个一般的女娘罢了。
谢方池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崔萱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坐在小床的男子,开口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许昌,通州人。父母双亡,家中的两个弟妹也都过早的夭折了。”谢方池说道。
崔萱了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又有些奇怪,这对他有何好处,将崔家拉下水,他也没有好下常若说有人用他的家人威胁他,那还说的过去。可如今这般,倒是奇怪了。
“许昌,你不是说崔大人向你透的题吗?那我问你,你何时何地见到的崔大人呢?”
许昌只淡淡地看她一眼:“记不清了,总归是崔大人曾经找过我便是。”
他如此说话,使得崔萱忍不住笑了一声:“谢侍郎,只这一句话,你们大理寺便能定罪了?”
她面露讽刺地看了看谢方池。
谢方池简直是又囧又急,大理寺有杨家的人,他们恨不得置崔家于死地,哪里会管这么多。
更别提好好审问了。
崔萱现下如此问,仿佛一切都是他无能似的。
崔萱又看向了许昌,“你说崔大人指使的你,那我便奇怪了,你在你们通州考生中也算不得才能出众,崔大人怎么偏偏就看中了你?”
“自然是因为才能出众的人不甘做此等事情,崔大人便只能找我。”
崔萱随即点了点头,“说的是有些道理。谢侍郎同我说过你是通州人是吧,听说你们那里的樱桃不错,是不是?”
她面色柔和,仿佛就是在同许昌聊天似的。
谢方池忍不住蹙了蹙眉。
许久之后,许昌抬起头来看向她:“大人说笑了,通州地界干旱,哪能种得出樱桃。”
狱中一阵寂静,只有老鼠啃食叶子的声音,崔萱压下心中的恐惧,轻笑一声:“原来如此,看来是有人故意诱导我埃”
许久,她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你若是没有做出这等事情,恐怕也是能够考一个进士回去的。你家中贫寒,若是你父母的在天之灵得知定会觉得扬眉吐气。”
许昌的眼中划过一丝厌恶,“是我对不住他们。”
崔萱又歪了歪脑袋,“说来你我同病相怜,我也是自幼父母双亡,幸得谢侍郎提拔,我才能有今日,我记得我阿娘走的那天晚上,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许昌嘴角带了丝抑制不住的笑意,“是吗,可惜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他语气中带了些感慨。
崔萱渐渐地垂下眼睑,忽而抬起头冲着他笑了笑:“是个可怜人,你好好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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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妈:你这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