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和迷茫。</p>

身后有人轻轻揽住她。</p>

她知道，是沈北岐。</p>

“在想什么？”</p>

他下颌抵在她肩头，轻声问道。</p>

她摇头不语。</p>

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接触到一丝湿意时微微一顿。</p>

他将她身子转过来，指腹一点一点，擦净她脸上的泪痕。</p>

“不问我为什么哭吗？”</p>

“你想说吗？”</p>

沈璃沉默片刻，摇摇头。</p>

沈北岐笑笑，“那就不说，都依你。”</p>

“衡之...沈衡之...”</p>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字。</p>

他眸光微亮，轻声笑了笑，“嗯？”</p>

她思忖片刻，开口道，“你喜欢我吗？”</p>

“当然。”</p>

他回答的很干脆。</p>

“喜欢现在的我？”</p>

“喜欢过去的你，现在的你，包括未来的你。”</p>

“我的意思是...”</p>

沈璃轻轻抿唇，“如果我是一个手段毒辣，蛇蝎为心之人，你还会喜欢我吗？”</p>

如果，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会不会震惊？</p>

如果撕下这层干净纯白的伪装，你还会喜欢我吗？</p>

沈北岐知道她想问什么。</p>

今夜发生了何事，他比沈璃都要清楚。</p>

为了保险起见，早在梁阳荣进去前，他命岳阳在帐篷中燃了催情香。</p>

只有男女双方都情迷意乱，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p>

她是在害怕，害怕被他得知她心底的阴暗面，害怕他会因此用异样的眼光看她。</p>

他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揉捏着，轻声劝道，</p>

“阿璃，世间万物皆有两面性，人也不例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善良和邪恶。”</p>

“我们不能单纯地从一个人的外表或行为，来判断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而应该从他的内心和行为动机来进行分析。”</p>

沈璃静静听着，抬起眼皮看他。</p>

月光下，青年美得不像话，潋滟的桃花眼明亮如星辰，宛如晨曦中闪烁的露水，晶莹剔透，熠熠生辉。</p>

“比如，有人提刀要杀人，杀人者却被反杀，这不算恶，只能算是自保求生。”</p>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再比如，他人作恶在前，你我寻仇在后，这也不算恶，只能算是以直报怨，天道好还。”</p>

他的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p>

“所以，如果我们小阿璃对谁用了毒辣手段，定然是有原因的，对不对？”</p>

沈璃心中一动，主动抱住了他。</p>

“你真好。”</p>

如果能要点脸，不要总是故意撩拨她，还能更好。</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