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羽点头，一脸骄傲道，“当然，我师父可是罗竺最厉害的药王！”</p>

药王，这名头听起来倒是很厉害。</p>

“那...有没有那种药，能够让人失去意识，却又不伤及性命？”</p>

缪羽疑惑看她一眼，“你要迷药做什么？”</p>

“我只是随口一问。”沈璃笑道。</p>

她倒也不想做什么，就是觉得，或许能够用来自保。</p>

紫鸢的事情还未解决，上次寻找线索时，又意外与太子撞到一处。</p>

时至今日，想起那日萧文灏那双阴寒透骨，又掺杂着几分淫邪的双眸时，她仍旧觉得脊背一阵发凉。</p>

倘若能有这种迷药带在身上，说不定到危险时刻，她不至于太过被动。</p>

“我今天没带，”缪羽也没想太多，“改天我派人给你送些去。”</p>

沈璃笑笑，“多谢你。”</p>

纵然姜承再不情愿，今夜沈璃还是得跟着沈北岐回府。</p>

离去前，姜承把她拉到一侧，嘱咐她万不可再与沈北岐过分亲密，万一有个不是，伤及的是姜家的脸面。</p>

姜家是清流世家，姜闽之又是文学大家，注重名声比沈家有过之而无不及。</p>

沈璃怏怏应下，‘名声’两个字何其大，大到全天下人都视若珍宝，一分一毫都不愿丢失。</p>

名声二字，又何其轻微，轻微到她日日将其负于背上。</p>

沉重如山，压弯了南吴女子的脊梁。</p>

她不由得有些羡慕缪羽。</p>

她所说的罗竺，女子能够肆意活着，爱恨情仇皆随心而发。</p>

不必让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世俗，变为自己的一生都难以挣脱的枷锁。</p>

马车缓缓行驶在夜色中。</p>

车厢内灯盏不算明亮，但足以让人一眼看清沈北岐嘴角的伤痕。</p>

她刚想伸手去触碰，却想起了兄长的话。</p>

纤细的手指在空中顿了片刻，刚想收回时，却被人反手握住。</p>

沈北岐轻搓她柔软的指尖，瞧出她情绪有些低落，似乎在刻意与自己拉开距离。</p>

“在怪我？”他轻声问道。</p>

沈璃始终垂着双眸，“怪你作什么。”</p>

“怪我…”他语气微顿，“轻薄你。”</p>

“没个正形。”</p>

她挣脱手，轻拍他手背一下。</p>

他勾唇一笑，漂亮的桃花眸中映着悉碎的烛光，却隐隐带着几分不安。</p>

“阿璃，你兄长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待他冷静下来，一切都会好的。”</p>

在他看来，这段本就是强求得来的感情，就像是高挂于树梢枝头的桐叶，在风雨中飘摇欲坠。</p>

他没有把握，不知道她会不会坚定地选择他，会不会因为姜承的怒火而动了退缩的念头。</p>

会不会因此，就想要将他推开。</p>

“嗯，我知道。”沈璃点头应道。</p>

沈北岐心中如何作想她并不清楚。</p>

她只是觉得，一个是亲兄长，一个是疼她八年的义兄。</p>

他们神仙打架，她左右都是帮不得。</p>

反正洛珏说了，男人之间没什么事情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p>

如果有，那就打两架！</p>

且随他们去吧。</p>

......</p>

又过了几日，午后阳光正好时，岳阳带了一名婢女来到清晖院。</p>

沈璃自屋中出来时，婢女恭敬站在岳阳身后。</p>

她和普通的婢女有些不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