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p>

闻茵施施一福，低头柔声道：“碧君来看看老朋友。”</p>

“老朋友？”陆景冷笑，“一介市籍女子，敢到侯府来找老朋友，真是勇气可嘉。”</p>

闻茵预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可还是有些扎心。</p>

她眼眶湿热，仰起脸看着他，难过地说：“你非要如此伤我吗？往后余生，我每次忆起你来，你希望我只记得你如何刺痛我？”</p>

陆景猝不及防怔在当场。</p>

闻茵有意让自己想起往日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想起从楚州到淮扬，那一次次断肠的离别。心还是会痛，眼泪听话地涌了出来，一滴清泪滚落，砸在她的脚边。</p>

此景此景，像极了淮扬镜湖畔话别的那晚。</p>

陆景眼中遽然涌起掩藏不住的慌乱，抬手也不是，放手也不是，手足无措地说：“你……别……我……”</p>

闻茵忍住泪，低头从自己腰间解下香囊，含泪挤出笑：“想来，楚州那次话别也有一年了，我赠给行之的香囊恐怕已余香无多。这是我新合的香，行之可否收下？”</p>

陆景紧紧抿着唇，目光之中既有猜疑，却又十分剧烈地动摇着。</p>

“为什么？”他问。</p>

闻茵一怔：“什么为什么？”</p>

“为什么这样做？”他眉头紧蹙。</p>

他显然觉察出她的反常，怀疑她的动机。</p>

闻茵粲然一笑：“行之，这也是我想问你的。”</p>

“你……是何意？”</p>

她仰头看着他，楚楚可怜濡声道：“你既然心里有我，为何又如此对我？”</p>

陆景如遭当头棒喝，猛地愣住，怔怔看着她。</p>

闻茵捧着那香囊，手都酸了。快要举不动时，他终于接了过去，沉默地让出身后的门。</p>

闻茵抬手轻轻拭去泪水，微微一福，抬脚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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