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语气冰冷：“是香药局新进的宫人？”</p>

姑姑回道：“不是。这是左相李大人引荐的高人。李大人着我们这几日请闻姑娘进宫，帮着清点内库的香料。”</p>

“高人？”陆景的目光射向闻茵，“如此年轻，高在何处？”</p>

姑姑挤了挤眼睛，示意闻茵快回话。</p>

闻茵不知道陆景为何假装不认识自己，更不知道他为何有意刁难。只得深深一福，低头道：“民女名叫闻茵，楚州人，家中世代事香。”</p>

姑姑啧了一声，似乎对她这番轻描淡写的说辞不满意，便添油加醋说道：“别看闻姑娘年纪轻轻，她可是天下第一香道世家——淮扬卫家未来的长媳。闻姑娘与卫家宗子已经定亲了，是吧，碧君姑娘？”</p>

闻茵低着头，目光恰好落在陆景的手上。</p>

于是她见他捏着她的腰牌，手指微微一紧，指节凸起，皮肤之下青筋隐现。</p>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发问，喉咙里带着一丝暗哑：“定亲了？”</p>

这三个字好像一记闷锤敲在闻茵头上。</p>

——他，不知道她已经与卫蘅定亲了？</p>

难道梅少白没告诉他么？</p>

闻茵微微一福，低头回道：“回大人，是。”</p>

他好像一时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无措地将入宫的令符还给姑姑。</p>

姑姑见他放行了，急忙行礼告谢，领着闻茵匆匆进了永定门。</p>

直到穿过那扇宫门，直到他再也看不见她的背影之前，她一直没有抬起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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