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卫蘅吃了一惊。</p>

“你怎么知道麒麟胎？”</p>

闻茵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只好急中生智，说来楚州的路上，曾巧遇一位天师府的道人，与他合力为中了蛇蛊的病人施治。那道人与她投契，又知道她要去淮扬，便告诉她淮扬镜湖的湖底有一座水底宫殿，宫殿之中供奉着麒麟胎，若是有缘便可见到。</p>

“那道人叫什么？”卫蘅问。</p>

“张清灵。”闻茵答道。</p>

“清灵道长？你认识清灵道长？”卫蘅目光一闪。</p>

闻茵点了点头。</p>

卫蘅道：“这真是命中注定啊！”</p>

“什么命中注定？”</p>

“我家与当朝长乐公主的驸马、左相李观复是世交，听说最近京中不太平，多生巫蛊之事。圣上担忧公主安危，特诏天师府张清灵道长入长乐公主府，护卫左右。”卫蘅道，“几个月前，去赣州请天师的使者，就住在我家。”</p>

长乐公主是当今圣上的胞妹，她的丈夫又是当朝左相，可以说是权倾朝野。满朝之上，只有当今太子的舅舅、右相陈恪念陈家，可与长乐公主府比肩。</p>

传闻皇帝惹了天怒，十个儿子死得只剩下两个。除了十八岁的太子，还有一个二十二岁的永王。</p>

永王幼年多病，命师说，只有寄养在长乐公主膝下才能养大。于是永王十岁以后，就是由长乐公主抚养的。公主多行善事，深得京城百姓爱戴，永王在她膝下，果然平安长大。</p>

闻茵没想到，卫家与左相竟然是世交，还认识张清灵。</p>

她庆幸自己所说的蛇蛊一事都是真的，不然就要露出破绽了。</p>

卫蘅意味深长地看着闻茵，道：“我说此事是命中注定，是因为世人知道麒麟胎的，乃是凤毛麟角。清灵道长将此事告诉你，或许是算到了什么。”</p>

闻茵脑海中浮现出玄期翻白眼的神情。</p>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香袋，却发现空空如也。</p>

小木偶不见了。</p>

——难道是和承影、吉乌一样，被这麒麟阁的结界挡在外面进不来？</p>

“碧君，其实清灵道长所说的那座水底宫殿，不过是用来迷惑世人的幻影。真正供奉麒麟胎的地方，就在小瀛洲。”卫蘅道，“我淮扬卫家，就是受天命所托，世代供奉麒麟胎、守护天下龙穴的使徒。”</p>

闻茵道：“庭郁，这是你们卫家最核心的秘密，为何要告诉我这么一个外人？”</p>

“因为我相信，碧君你将来一定会成为我卫家的宗妇。”卫蘅笃定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