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茵大吃一惊，没想到陆景已经盯上陈府一段时间了，她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p>

“那你究竟查到了什么？”闻茵问。</p>

陆景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方才说的那一番话，原先都还只是我的推测。直到进入这间密室，我才找到切实的证据。”</p>

“证据？是什么？”</p>

“就是这具蜡像。”陆景指着石床上那具蜡像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腊？”</p>

闻茵摇摇头。</p>

陆景神色严峻道：“这是东海鲛人的皮制成的鲛人腊，高温不化，也有固魂的功用。最重要的是，这鲛人腊与你肩头那小木偶表面所用的腊如出一辙。”</p>

闻茵吓得将小木偶从肩头拽了下来。</p>

她就着幽蓝的烛光仔细查看，果然见小木偶的表面有一层浅浅的蜡。</p>

正是因为有了这层蜡，小木偶才有了恍如真人的皮肤。</p>

陆景继续说：“这东海鲛人做的鲛人腊，说明府中第一个木偶也是出于伏义之手。你再来看——”</p>

陆景指着那蜡像道：“你难道没发现，这蜡像中间是空的？”</p>

闻茵倒吸一口凉气，走过去仔细查看，这才发现蜡像中间果然是空的，只有一层薄薄的腊皮，中间空着的部分，正好可以装下一个人。</p>

“这又说明什么呢？”闻茵自问自答，“难道，这腊皮是一件‘衣服’？”</p>

陆景目光一闪：“不错，这就是一件衣服。不，应该说，这是木偶的‘画皮’！”</p>

他解释道，从一开始，那根附有恶灵的水井轱辘想取代的就是主母栾氏。它利用栾氏想排挤新妇的心理，哄骗她借伏义之手将自己做成木偶。待回到陈府之后，木偶便刮下自己身上的鲛人腊，然后将真正的栾氏沉入腊中，做成腊范，最后再灌入鲛人腊，做成这件“画皮”。</p>

“只要穿上这腊皮，卢娘子模样的木偶，便变成了当家主母栾氏的样子。而真正的栾氏……恐怕早已死了。”</p>

闻茵浑身汗毛倒竖，心拔凉拔凉的。</p>

如此缜密的诡计，如此恶毒的阴谋，都是恶灵想出来的？</p>

“陆大夫，我从未听过如此恐怖的故事。”闻茵摇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