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茵鼓起勇气走近去看。</p>

蜡像是白蜡做的，竟和栾氏一模一样。</p>

仔细一看，这蜡像非常薄，中间是空的，外面只是一层蜡皮。</p>

这蜡皮隐隐透着光，宛如真人的皮肤。所以刚才黑暗之中恍然一见，闻茵将它错认为人了。</p>

闻茵问：“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栾夫人的蜡像？是谁做的？”</p>

陆景沉吟片刻，道：“我若说出来，你不会被吓傻了吧？”</p>

闻茵惊恐地看着他。</p>

陆景轻叹了一口气，问：“你看到的那个栾夫人的木偶，与其他的木偶有什么不同？”</p>

闻茵想了想，说：“那个木偶比其他木偶要更像真人。不，应该说，她平时看起来跟真人一样，只是偶尔会露出木偶的一面。”</p>

陆景道：“嗯，根据你的描述，我有一个猜测。这府里，只有栾夫人的木偶是伏义做的，所以她的木偶是最像真人。不过，栾夫人的木偶一开始并不是照着栾夫人的样子做的，而是照着你朋友，也就是这府里的少夫人卢宁玉的样子做的。”</p>

“你怎知道？”闻茵问。</p>

“我也是看到这具蜡像才想到。”陆景道，“对了，你听说过腊范吗？”</p>

“腊范？”闻茵心中一惊。</p>

腊范，就是用蜡做的模具。匠人做铜铁器具时，会先做一个腊范模具，然后将铜铁浆灌入腊范之中，待冷却之后打开，那器具就做好了。</p>

可是这和眼下这具蜡像有什么关系？</p>

闻茵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难道这具蜡像，就是依照栾夫人的样子所做的‘腊范’？！”</p>

“对，至少我是这么猜测的。”陆景道。</p>

“可是，这有什么用？”闻茵问。</p>

“这就要从事情开始的动机说起了。”陆景道，“你也说过，这府里的木偶，只有栾夫人是特殊的，对吗？”</p>

闻茵点了点头。</p>

“所以我们大抵可以确定，她是陈家第一个木偶，其他人都是她这个‘主母’做的。为什么会有第一个木偶？究竟是谁请伏义做了第一个木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