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别人在乎与否前,你该先问问你自己,是否在乎。”</p>
听得拂晓的回答,秦钰只觉他是在敷衍自己。</p>
如果不是因为在乎,又怎会一再追问?</p>
心中有苦,疑问却步,想问不敢问,想言不敢言。</p>
却又听拂晓一语,揭破他猜测的有误。</p>
“如果你自己都不在乎了,别人再多的在乎,在你眼里,都不过是无物。你看不见,也感受不到,更谈不上在意他人对你的在乎。”</p>
闻言一愣,思绪携回忆纷飞,又在眨眼之间收敛,秦钰再抬眼时,不定心绪已付一笑消散,“受教了。”</p>
拂晓语气平静,并没有说教的意思,得了他这声受教,反倒是哼了声,晃浪着往峰顶一株矮树上一靠,语调闲散,“聪明时聪明,糊涂时糊涂,仔细一时的颠倒,糊涂了一生,百般的聪明无处补救。”</p>
“是,晚辈秦钰,必定谨记拂晓前辈的教导。”</p>
见拂晓摆了架子,心结消解的秦钰顺从地抬了他的身价恭敬执礼,却又在起身时,笑得无奈,“你不是总说你是有话直说?”</p>
“我当然是有话直说。”</p>
拂晓受用于他谦恭的态度,却又不满他之后的诘问,“怎么,你还嫌我说得好听了?所谓忠言逆耳,你还想听点更难听的?”</p>
“前辈倒是清楚自己的话难听了。”</p>
顺势埋怨一句,潜藏不易察觉的委屈,话锋起落间,秦钰却是难掩笑意,内里欣喜,“一句在乎,前辈非要说得拐弯抹角,这如何算得上是有话直说?一句在乎,对前辈而言,当真这么难出口?”</p>
细想过往种种,秦钰想不起来拂晓何时在关心自己时有过坦诚,倒是在提要求时,确实是条分缕析,字句鲜明清楚得很。</p>
“我如何不坦诚了?”</p>
拂晓不服气地反驳,“本大爷跟你这种,将期许寄望在别人身上的蠢货不同,看重的是自己的利益。你非要将这当成是我在乎你了……”</p>
话音微顿,拂晓笑了一声,“呵,如果这么想,能让你觉得高兴些,随你乐意。左右,我是不亏。”</p>
听得这话,秦钰却没像先前迷惘时那般低落,反倒是顺着拂晓的话,引以为别样的关怀,还特意要将此揭破,“前辈如果不在乎晚辈,又怎会在意晚辈怎么想能高兴些?而前辈还想着能让晚辈高兴,可见……”</p>
“你还是在乎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