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又像是他只是做了拂晓当年一样的选择，说了相同的话。</p>

可刻意的停顿沉默，又让黎安明白，这绝不只是回忆。</p>

他在这一刻取代了拂晓的意识，做了他们都想做的，说了自己想说的，拂晓的意识却似乎并没有消失或沉寂，而是由表层潜于底层，在他愣神时，继续控制自身的力量，完成原本想做的事。</p>

该发生的事没有改变，但过程却与回忆有了偏差。</p>

不清楚这幻境还有什么玄机，黎安也只能收敛心思，跟秦钰随意聊了几句，又回归原本的角色。</p>

像是表里两个人格的自然切换，并不影响事情的并行，但灵魂力量的波动，似乎还是由拂晓掌控着，黎安可调用这力量，心绪却不会融入其中而被秦钰知晓。</p>

只有心绪波动特别剧烈，与拂晓意识共鸣时，才能影响灵魂间参杂的情绪。</p>

很怪，很新奇的体验。</p>

黎安又回归了那个里层人格，看从里层回归表层的拂晓自然接上先前的话题，向秦钰叮嘱着该为之后的元婴天劫多做准备。</p>

没有丝毫的停顿与不自然，像是名为拂晓的那个意识自然承接了他刚刚的念想，又像他方才跟秦钰的那些对话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所以自然被修饰缝补，没有引起双方任何的怀疑。</p>

感觉自己成了偷渡客，看着戏的同时，偶尔一句点评被戏台上的人听见了，于是世界意志下场缝缝补补，将他这突然的插曲修饰完善，却并不排斥他这个偷渡客继续旁观。</p>

也没对他的贸然插手做出反应，像在纵容。</p>

搞不懂秦钰在玩儿什么把戏，黎安只能静待时间为他揭开真相。</p>

秦钰元婴天劫将至，压制修为境界没有急着突破，他先往汇宝妙界的贡献堂，兑换了渡劫可能用得到的法器、丹药，以及打听了下大师姐的行踪。</p>

大师姐不出所料的又在闭关。</p>

秦钰只好将炼制法器的事暂时搁下，打算专心应付眼下的元婴天劫。</p>

不想他才从汇宝妙界回到乾清峰半刻钟，听说已经闭关的大师姐却是亲自登门。</p>

这算是秦钰头一回见他这常年闭关的师姐，一开始只当她是内门某个弟子，找自己是有事要说。</p>

“听说你要结婴了，我应师尊所托，帮你处理些琐事。”</p>

她见面第一句就开门见山，却是让秦钰一时疑惑。</p>

见秦钰不语，她才想起自己从师父收徒之后，还没跟她的师弟师妹们见过，也忘了自我介绍，于是补充道：“我是你师姐，吴书礼，你唤我一声师姐便是。这些年，有劳你代我管理内门弟子，辛苦了。”</p>

立时明晰了来人身份，秦钰也是放了手里正在清点的法器、丹药，起身引吴书礼入座，“初见师姐，是师弟失礼了。请入座，容师弟以清茶代为赔罪。”</p>

“虚礼就免了，我虽闭关，门内事也知晓一二。同为师尊座下亲传弟子，你跟我客气这些，可是将我当外人了。”</p>

随他入座，吴书礼面不带笑，却是语调轻快，认真着玩笑，“我劳你代为处理杂事，已有两百多年，都没跟你客气，你这客气得，倒是让我难以自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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