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土匪,脸上愤怒,握紧一柄狼牙棒,重重的砸在哨塔支撑的木架上。</p>
砰啦!</p>
快速砸了好几次,狼牙棒被他挥如残影,木架上屑子纷飞,木杆断裂,大喊一声,用力砸了最后一次。</p>
三丈哨塔晃动一下,便往左侧倒去,此刻陆胜站在剧烈摇晃的茅屋内,里面的物品倒过来,倒过去。</p>
他自岿然不动。</p>
想通一个人生上的问题,陆胜直直的走在地面上,茅屋已经飞出去,成颠倒状的在半空中坠落。</p>
不慌不忙的继续走,他双眼蒙纱,一袭黑袍,头发因为引力垂落下来,衣衫也开始倒卷。</p>
在地面上走了一圈,脚上的真气骤然一收,陆胜整个人飘逸的飞跃出去。</p>
微一转头,他扑向附近的一根木架,双臂用力一拉,肌肉炸裂。</p>
身子跳起来,脚尖落在架子上,双手用力往后一甩,整个人如同利箭一样飞掠出去。</p>
顺着木架的背面,漫步的走下去,陆胜面缠眼纱,面无表情。</p>
在下方观望的土匪惊的嘴都快掉下来,他们心中升起一个疑惑,这他娘的还是人吗?</p>
哪怕是一流高手,身处这样的境地,铁定坠落地面,不死也得重伤。</p>
可这个人却跟游戏人间一样,轻松惬意的化解掉这些危机。</p>
甚至还在他们面前表演了一场心惊胆战的杂技?</p>
最他娘扯淡的是,这人还是个瞎子!</p>
他们说出去估计也没人相信。</p>
轻轻的落在地上,陆胜飞起的衣袂飘下,闲庭信步的走过来,发丝飘起,他的侧脸展露出来。</p>
白皙立体的五官上,交织着几条疤痕,给人的形象就是阴鸷与冷漠。</p>
特别是,此人哪怕没有眼睛,他们却觉得有一双寒冷的眸子在盯着他们。</p>
“你干的?”</p>
陆胜看都不看这些噤若寒蝉的土匪,他走到那个砸断木架的土匪面前,笑道。</p>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洒家无悔。”</p>
土匪一脸的桀骜,抱着狼牙棒,一副任人打杀的样子。</p>
他的兄弟被陆胜一箭射死,本着兄弟情谊,第一时间冲出来,当了这个出头鸟。</p>
也不后悔,对得起自己的内心,还有什么悔意呢。</p>
这个土匪双臂粗大,身上肌肉鼓起,个子比陆胜还高,有九尺那么高。</p>
打量几下,陆胜拍了拍此人的肩膀,问:</p>
“你叫什么?”</p>
“大爷我叫王森!”</p>
微微点了点头,陆胜转过身,自顾自的继续走。</p>
王森一脸懵逼,跟做梦一样,握了握手中的狼牙棒,他竟然不杀自己?!</p>
不对啊!以这个人的态度,自己惹了他,不应该是惨死于此吗?</p>
不在意身后人的想法,陆胜有自己的计划,不会因为别人的辱骂和夸赞,而轻易改变想法。</p>
成大事者,既有吞吐天地之气的志向,也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p>
这是他三年来的总结,那半年多的牢狱生活,让陆胜明白了许多事情。</p>
多年后,他再次来到阳城,也会感慨当年那段刻骨铭心的历练。</p>
他不歌颂苦难,苦难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就将其赋予一种浪漫主义的说法——磨炼意志。</p>
做人啊,最重要的是中庸,不上不下,不激不冷就行。</p>
“成长了吗?也许吧。”</p>
陆胜思绪飘动,喃喃自语。</p>
突然,黑风寨寨门彻底大开,上千名衣衫褴褛的土匪从里面散乱的走出来。</p>
为首的有三人,中间那人,年纪约莫三四十岁,一身虎皮大衣,拳头缠绕着白色的纱布。</p>
眼神坚毅,双腮布满绒毛,散发着镇定的气势。</p>
两边的人,右边是一个穿着长衫的书生,左边是一个黑脸汉子,手握一柄三叉铁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