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过的是，奶奶她……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执着？非得逼我和姐姐去救哥哥，她，她是想我和姐姐死啊……”</p>
少年哽咽出声，细微的呜咽，带着满满的委屈与痛苦，让几位老人听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p>
李明达一向豁朗，看小家伙哭得伤心，虽然他爹妈不是个东西，但孩子看着不坏，便开口提点了两句。</p>
“你理她干啥，该有的尊敬你给了，她不接受，还要作妖，那就是f贱。</p>
土都埋到脖颈了，她既然不愿意做人，爱死就死，你们姐弟俩何必拦着？”</p>
他没好气地瞪了赵家明一眼，嗤声讽刺道，“会不会算账啊？埋人可比给老太婆善后治病，省钱省力多了！”</p>
“瞎说啥呢？”</p>
林燕青几个白他一眼，不过这心里倒是挺认同对方的话，赵家明却是被他惊着了。</p>
睁着双大眼，哆嗦着嘴不知道怎么接话，可这心里，似乎又觉得，对方说的很对，很……解气。</p>
“家明，家明！你在哪儿？应姐姐一声啊？”</p>
赵秀芬的哭喊伴随着密集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少年猛地抬头看着门口，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姐姐？”</p>
林燕青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她肯定找了你很久。”</p>
“嗯！”</p>
少年哽咽点头，随即起身开门快跑出去，“姐姐，我在这儿……”</p>
几位老人相视而笑，没有跟着出去，片刻后，外面就传来村民和赵家姐弟断断续续地对话。</p>
言语间，大概意思是说，村里的族老去找老太太谈了，对方暂时消停了下来，让赵家明不要害怕。</p>
没多会儿，两姐弟就进来道了谢，随后跟着村里人一同离开了茅屋。</p>
后来的日子里，几位老人听上工的人说，那个叫赵家明的小孩，坚强地扛起了家，老太太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再闹。</p>
姐弟俩走到哪里，都是抬头挺胸，一副不惧流言的样子，只可惜，上天似乎已经不再眷顾赵家。</p>
眼看二人的日子刚刚起色，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打击到几乎爬不起来，当然，这是后话。</p>
————</p>
沈嘉楠回到小院儿时，顾钰正好把饭菜摆上桌，见心上人进门儿，就笑着催促他洗手吃饭。</p>
“好嘞！”</p>
沈嘉楠将包袱放下，洗好手后，与大家围桌而坐，边吃边聊，“明个儿生日，我想请爷爷们过来吃顿便饭。”</p>
“村里能答应吗？”</p>
张乔觉得不太靠谱，陈明也也跟着皱眉，“我觉得不会，毕竟几位老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儿，这要是闹不好……”</p>
“没事儿。”</p>
顾钰出声接话，“以前确实不行，但现在没问题，之前苏老可是发了话的，谁会傻的得罪他？</p>
更何况，等开春了，几位爷爷还要去村学授课，光凭这两点，只要我们要求别太过分，村里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这倒是。”</p>
众人点头赞同。</p>
“那就说定了。”</p>
沈嘉楠笑着开口，“明天咱们吃火锅吧！天冷吃这个最舒服了。”</p>
“行，就这么办……”</p>
吃过饭后，顾钰收拾好厨房，就带着沈嘉楠回了屋，二人黏糊了会儿，他就将角落里的几个大袋子收入空间。</p>
随即出门编了个打猎的借口，就在张乔二人和陈明一副看智障的表情中，冒着寒风上了山。</p>
待离开众人视线，他便利用空间，快速朝富源镇方向离去。</p>
眼看年关将至，那边生意忙得不可开交，他作为老大，怎么也要过去看看，顺便给大家发点儿过年福利。</p>
一路紧赶慢赶，顾钰终于在天黑之前，顺利到达废品收购站附近。</p>
他在空间里换好衣服，带上头套，便走到废品站门口的拐角处，从空间里放出五个麻袋。</p>
随后趁着周围没人，故意弄出响动，喊了一声钟宁的名字，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当即派了几人出来查看，结果发现是许久不见的余故，一个个高兴地连忙喊人。</p>
“故少，您来了！？”</p>
“故少好久不见。”</p>
“嗯！”</p>
顾钰压着嗓音，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几个麻袋，“几位兄弟搭把手，先帮我把东西搬进去。”</p>
“是。”</p>
众人笑着上前，将麻袋扛上肩头，便与他一同进了废品站，正在院中忙碌的其他兄弟见到顾钰，都激动地开口打起了招呼。</p>
“故少来了。”</p>
“故少！”</p>
“故少好久不见！”</p>
“嗯！大家辛苦了。”</p>
“故少！？”</p>
顾钰点头应声，抬眼就见钟宁，林奇和方辰，从房中跑了出来，三人身后还跟着一串小尾巴。</p>
几个小娃比他们还激动，都纷纷跑到余故面前，抱着他的腿不撒手，“叔叔！叔叔……”</p>
他们都记得呢！上次这个蒙面给他们钱买糖吃，后来又让那个贺叔叔给大家带玩具和小人书，可好可好了。</p>
“乖。”</p>
顾钰伸手拍拍几个孩子的脑袋，“先放开叔叔，我给你们拿东西。”</p>
“是什么呀？”</p>
年纪最小的小石头，仰着略微苍白地小脸，睁着又大又圆的葡萄眼问他，“是糕点和罐头吗？”</p>
小孩儿想起不久前，钟宁给他们买的山楂糕，栗子糕，还有橘子和梨的罐头，馋得舔了舔嘴角，顾钰被他逗得失笑。</p>
“嗯，还有叔叔请人帮你们做的漂亮衣服。”</p>
他俯身将人抱起，小孩儿激动得伸手环住其脖颈，就见顾钰朝着一脸笑意的钟宁三人扬了扬下巴。</p>
“把袋子扛进去吧！里面装的，是给大家发的过年福利。”</p>
“欸好！”</p>
三人高兴点头，随后侧开身子，给那几个兄弟让道，待他们将麻袋全部扛进屋，自动退出去继续干活儿后，才带着几个孩子和顾钰进门，随手将麻袋打开。</p>
其中一袋，是顾钰花钱请沈嘉楠做的春冬两季童装，五个孩子，一人四套，另外还配了对方帮他在镇上买的鞋袜，羊毛衫啥的。</p>
几个孩子高兴地又蹦又跳，纷纷扑到麻袋上，仰着小脑袋说谢谢，小石头也从顾钰身上挣扎着下来，与哥哥们挨在一起，不过，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懂事。</p>
“叔叔，你是不是花了好多钱？能退回去一些吗？衣服我们一人一件就够了，还有糕点和糖……”</p>
他肉痛地挣扎道，“我们要一块尝尝味道就好了。”</p>
“不用，都不贵。”</p>
顾钰笑着捏捏他的小脸，小石头一听，开心地笑弯了眉眼，“那好吧！谢谢叔叔。”</p>
随即与另外几个孩子，激动地把衣服往外掏，拿着喜欢的样式就往身上比划，还臭屁地互相对方，自己帅不帅。</p>
顾钰看着孩子天真可爱的样子，心里软成一团，他笑了笑，转头看着同样高兴的钟宁几个，启唇低语。</p>
“小石头面前那袋，除了衣服和给他们压岁钱，还有新书包。等过完年，你们就把他们送到朝阳大队去念书，我已经和顾钰说好了。”</p>
钟宁三人怔住，继而感激道谢，“好，好，谢谢故少。”</p>
三人有些哽咽，完全没想到，余故会为几个孩子做到这种地步，他们果然没跟错人。</p>
“嗯！”</p>
顾钰应了一声，又道，“另外几袋里面，有奶粉和麦乳精，也是给孩子吃的。</p>
除此之外，就是给大伙儿买的过年新衣，京市特产，还有……一人50块钱的年终奖励。”</p>
“这，这也太多了……我们几十个人呢！”</p>
钟宁惊得瞪大眼睛，与同样震惊的林奇，方辰互相对看着，有些不知所措。</p>
顾钰摆手，不在乎道，“这点小钱不算什么，我说过，你们只要好好跟着我干，三年内，大财发不了，小财绝对不会断。”</p>
“是，是。”</p>
钟宁激动点头，心里十分赞同对方地话，自从自己带着兄弟跟了他，黑市的生意比之往日火爆十倍不止。</p>
短短几个月时间，光他一人拿到手的分成钱，就有七百多块钱。</p>
这还不算摊贩交的手续费，没出完的货的分成，和他给兄弟们搭上沈知青那条线的收入。</p>
如此下去，别说万元户，就是十万元户，他们都能当，想到这些，钟宁更激动了，当着顾钰的面儿，就和林奇，方辰咋呼了起来。</p>
“听到没有？咱要变有钱人了！？”</p>
林奇和方辰也是兴奋不已，跟应声虫似的。“是啊是啊！”</p>
顾钰失笑摇头，随即开口道别，“我这就先回去了，过几天肯定就要下雪了，年前如果没什么急事儿，我就不过来了。”</p>
他起身向着三人拱手，“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p>
“故少也是，祝您新年快乐。”</p>
钟宁和林奇，方辰纷纷站起来抱拳回礼，几个孩子听到动静，连忙过来抱住顾钰的腿，依依不舍地问。</p>
“叔叔，你要走了吗？再坐一会儿吧！”</p>
“下次吧！”</p>
顾钰伸手摸摸他们的脑袋，“叔叔还有事呢！”</p>
孩子闻言，心里更是不舍，不过还是听话地松开了他，“那好吧！叔叔再见。”</p>
“再见。”</p>
顾钰轻笑，向着大伙儿摆了摆手，随即快速出门，与院子里的人打过招呼，便迅速离开废品收购站，躲到无人小巷，换了身衣服，又拎着袋东西闪出空间，去了康老家。</p>
把东西放下后，他与对方闲聊片刻，就同其道别，随即在对方的目送中，潇洒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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