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气息消失。”
灵川帝君在旁掐算，他脸上惊疑不定：“原先模模糊糊还能算出周衍几分，但现在，他身上一切因果似乎都已经断绝，连模糊感应都难算出，似乎天地间从来都没有这个人。”
这怎么可能！
人世间，哪怕是古仙人，也有诸多牵扯瓜葛，有因果在身。
怎么可能有人能斩断一切因果？
但周衍偏偏就做到了。
灵川帝君险些怀疑自己出了差错，反复掐算，最终眼中泛起血丝，也没算出半点端倪。
他彻底迷茫了。
不止灵川帝君。
不止蛟七帝君跟白烛帝君。
另一头。
金阳大仙也傻眼。
“人呢？”
他施展‘九阳仙术’，正烤的火热，要将周衍诛杀。
但人突然不见了。
这不鬼扯嘛！
金阳大仙执掌九轮大日，看向子阳神仙府三位帝君，脸色颇有些不善，怀疑这是三位帝君在捣鬼。
刚刚因周衍而建立的脆弱的信任关系，在周衍突兀消失后，又荡然无存。
“不管周衍！”
“先取仙尸！”
清虚大仙最是冷静，他不理会周衍去了哪儿，也不管子阳神仙府是不是有什么鬼把戏。
任他十路来。
我自一路去。
说到底，仙尸才是关键。
“对。”
“先取仙尸。”
金阳大仙、玉窿大仙顿时会意，不去理会周衍，不去理会子阳神仙府三位帝君。
方向一转，就对准仙尸天地。
金阳大仙执掌‘九阳仙术’，九轮大日下没了周衍，索性就挪去照耀仙尸天地内外重重禁制、符阵。
“不管周衍！”
“仙尸要紧！”
三帝君见状，也意识到。
虽然没能杀掉周衍太可惜，但跟仙尸相比，周衍显然又没那么重要。
三位帝君压下心念，齐齐上前，也不去另找方向，而是跟永恒殿三仙凑在一处，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只盼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两具仙尸。
夜长梦多！
事不宜迟！
迟则生变！
六位绝巅齐齐用力，各种破禁制消符阵的手段轮番用处，其进度不比当时陈季川攻略时来的差。
约莫一刻钟后。
六人还在跟仙尸天地较劲的时候。
天地间。
一道身影突兀出现。
六绝巅有感，齐齐扭头去看。
就见。
方才犹如人间蒸发的周衍，竟好端端的又出现在仙尸天地外。
……
“好久没用这一招。”
“也还好用。”
再次‘上线’，陈季川不由一笑。
自从他有‘分身术’后，可以兼顾现实世界跟道果世界，在这一边就很少下线。
依稀记得。
他上一次下线，还要追溯到重明世界的时候，当时被还未相认的‘东宁天尊’王彦给杀的败逃，吓得下线躲避了百年。
在这一世，则再未下线过。
直到今日。
面对蛟七帝君的‘典狱仙术’，这仙术太无赖，让人死都死不得。
面对无赖，他也只能以无赖反制。
直接下线。
下线后，整个人都不在这一方宇宙，任你神通厉害，仙术凶猛，也奈何不得陈季川分毫。
要说无赖，这‘下线遁法’当属第一。
“非要逼我。”
陈季川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形势所逼。
他下线后，估摸着仙尸当前，蛟七帝君跟金阳大仙不会傻等着他。
于是他只在现实世界中待了二点二五秒，就迅速上线，再入道果世界。
就是担心子阳神仙府跟永恒殿有特殊法门，能迅速破开仙尸天地。
但还好。
他前面辛辛苦苦十多天都还没碰到仙尸，两大势力合力才仅一刻钟的时间，也还差的远着呢。
照这个速度，陈季川大可以在线下、在现实中再待个一两分钟甚至更长时间。
但既然已经摆脱‘典狱仙术’，就没这个必要了。
可以下线，但没必要。
“诸位。”
“周某又回来了。”
陈季川笑吟吟看着六位神色各异的绝巅真仙，往前走一步，三千分身顿时遍布四方上下，将仙尸天地各处都守住。
而后又有三万分身，掠身远去。
以仙尸天地为中心，一个个分散排布。
这样即使后面再遭遇变故，又要下线，也能保证他在上线的时候，迅速掌控全场，不教仙尸走脱。
“这才稳当。”
陈季川满意点头。
而对面。
见着周衍出现，见着数以万计的分身无视场中场外诸多真仙，随意行走。
一时间，六位绝巅被陈季川给整不会了。
继续攻略仙尸天地，有周衍在后面虎视眈眈。
转过头对付周衍，可这人神通太多、手段太多，且方才逃脱的手段更是超乎常理。连仙术都对付不了，他们还真拿他没法子。
“这周衍——”
“这周衍——”
白烛帝君跟清虚大仙同时出声，一时尬住。
他们念头转动，但任由想破脑袋，还真想不出如何才能针对周衍。
不由头痛。
但周衍却不跟他们墨迹。
正如方才六位绝巅的心思，仙尸在前，越拖越险。
“来！”
“来与我战！”
“让周某再看看，永恒殿与子阳神仙府，还有没有其他大法！”
陈季川长啸一声，身体一分为六，顿时出现六道完美分身。
分身欺身上前。
一个完美分身找准一位绝巅真仙。
白烛帝君！
蛟七帝君！
灵川帝君！
清虚大仙！
金阳大仙！
玉窿大仙！
“来！”
“来战！”
陈季川‘大罗天袖’一甩，劈头盖脸，直将六人全都刷了个跟头，跌出仙尸天地。
然后——
追上。
纠缠。
缠斗。
在领教几计仙术后，陈季川也大致猜到，这手段并非轻易就能动用，哪怕是子阳神仙府跟永恒殿，也有限制，否则不会捏的那么死，迟迟不动用。
既然这样。
他就不客气了。
他有‘下线遁法’，浑然不惧仙术。
这一战便要深入贯彻‘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字方针。
步步紧逼。
喋喋不休。
同时陈季川还分出分身，继续去攻略仙尸天地。
见识过仙术后。
知道没有威胁。
陈季川满心从容，一身轻松。
“来！”
“战个痛快！”
他兴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