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茶杯轻轻推到德洛夏的面前,茶杯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庭院中的宁静。</p>
“请吧,御所大人。”德熙茗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p>
德洛夏接过茶杯,目光却落在茶杯中,那微微荡漾的茶水上,茶叶在水中舒展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p>
他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将茶杯凑近鼻尖,轻嗅了一下茶香,一股清香沁入心脾,让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也平静了几分。</p>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微苦,却带着一丝回甘,在口腔中久久不散。</p>
“呵呵,你还真的是心无旁骛啊。”</p>
德洛夏放下茶杯,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目光再次落在德熙茗平静的脸上,仿佛要将她的内心看穿。</p>
“不过也好,这本该就是你的宿命,也是朝廷的宿命。幕府支配大律帝国,乃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p>
德洛夏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宣告着一个不可逆转的未来。</p>
德熙茗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德洛夏,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p>
“不过,这么些年了,你和叔父一家,相处的倒还融洽啊。”</p>
德洛夏的目光从德熙茗的脸上移开,转向庭院四周,目光扫过院中的花草树木,最后落在不远处的一间房间上,那里似乎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那是德熙茗的侄子,德雪城居住的地方。</p>
门口,还放着一个蹴鞠,平日里,德洛辰等人,经常来这里玩耍。</p>
“怎么,你们都对孤这个君主,不满么?”德洛夏收回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试探着什么。</p>
“御所大人,您这话...”德熙茗听后,面色平静,语气依旧不卑不亢,她缓缓说道:</p>
“既然您当年决定把民女贬到此地,想必,你已经会料到这种情况吧。”</p>
“这么多年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您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您呢。”</p>
德熙茗轻轻放下茶杯,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杯壁,仿佛一丝寒意从指尖直达心底。</p>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茶香袅袅,却驱散不了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沉重。</p>
“我和久明侯,都是被贬到此地,同病相怜罢了。”她抬眸,目光平静地望着德洛夏,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波澜,</p>
“至于怨恨您与否,想必,您心里,已经很清楚吧。”说罢,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德洛夏。</p>
德洛夏听闻此言,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将德熙茗笼罩其中。</p>
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襟,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打破了庭院中短暂的静谧。</p>
“呵呵,不愧是拱让郡君。”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p>
德洛夏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德熙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让她心头微微一颤。</p>
走到德熙茗面前,德洛夏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最终化作一声轻叹。</p>
“你若是能甘心做拱让郡君,孤,倒也放心了。”</p>
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威严,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p>
说罢,他转身背对着德熙茗,目光望向远处,仿佛在眺望那无边无际的天空,又仿佛在回忆着什么。</p>
“既然如此,孤,就不打扰你了。”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决绝,没有丝毫留恋。“再会了,拱让郡君。”</p>
话音落下,德洛夏迈开大步,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挺拔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寂。</p>
“御所大人,慢走不送。”德熙茗依旧坐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背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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