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声音忽的低了下来：“或者……屠了张家也好，不叫张德丰丢了颜面和义气，全了张小姐的父女情意。”</p>

“大哥且放心，杀了张德丰也罢，我自有手段消了张小姐半生记忆，总之不叫她为难，如此可好？”</p>

顿时，张德丰父女、江云虎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江牧。张馨儿脑袋猛地一缩，躲在了江云虎身后，美眸中满是畏惧。</p>

“可好？”江牧又俯身问道。</p>

张德丰身躯颤抖，低下头来：“一切都听您的安排！”</p>

“够了，小牧！”江云虎再次出声。</p>

江牧不语。良久，房间内寒气消散，张德丰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下一刻，又被无形的力量扯了起来。</p>

“张伯父且先好好休息，我兄弟俩就不打扰了！”</p>

江牧微笑行礼告辞，推开房门，随即不见了人影，张云虎也跟了上去。</p>

……房顶。</p>

兄弟俩静坐观月，喝酒谈心。</p>

“小牧，谢谢你！”张云虎喝了一碗酒，长叹了一声。</p>

“不怪我了？”江牧嘻笑一声，也饮下一碗酒。</p>

张云虎自嘲一笑：“大哥没用，护不住属下，又因美色无法为他们报仇，内心常常煎熬。这样也好，即使馨儿恨我也罢了！”</p>

江牧倒满酒，满饮一口，笑道：“不会恨你的！”</p>

下跪赔罪，又当众屠杀属下，若是张德丰做了，必将众叛亲离。若想在上海滩活着，就只能仰仗江云虎。这也是江牧的本意，如此江云虎也可轻易吞下张家全部财产、地位。但凡张德丰脑子正常，就不会叫女儿恼了江云虎。</p>

张云虎又灌了一口酒，神色一动：“你又怎知？……”</p>

“保密！哈哈……”</p>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在房顶上畅聊起来……</p>

房间内。</p>

“爹爹，你没事吧！江牧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你？”张馨儿擦拭着张德丰膝盖的瘀伤，精致脸庞上浮现出几分怨气。</p>

闻言，张德丰神色一紧。他慌了，诚如江牧所预料那般，若真让傻女儿因他惹得江云虎不快、厌了，那将是大麻烦。</p>

张德丰瞧了瞧女儿，眼睛一转，随即流下泪水：“女儿，是爹的错，爹有罪啊！”</p>

“爹不该勾结东洋人，爹不该卖国，不该杀了张云虎那么多人……”</p>

“这里面哪一条都够爹死上几回了！如今能够活着，是爹得了恩德，应该感恩的。”</p>

“爹？……”张馨儿美眸瞪得大大的。</p>

这还是她那一向强势霸道的爹爹吗？往日说一不二、性格执拗、阴狠毒辣的爹爹改性了？</p>

却见张德丰一脸虔诚：“女儿，是爹错了，有错就得认！”</p>

“女儿，爹爹……要赎罪！……”</p>

……</p>

张馨儿走出房门，怀抱着药箱，脸上满是迷茫。这一幕，正好被房顶上江牧瞧见。</p>

江牧微微一笑，推了一把江云虎：“方才小嫂嫂应该吓到了，去哄哄吧！”</p>

江云虎有几分意动，又挠了挠头，露出几分腼腆：“如今已是深夜，孤男寡女，这……对她名声不好。”</p>

“废！”江牧瘪了瘪嘴，掌心顿时吐出几分柔劲，一掌将江云虎打翻了下去，正好摔在张馨儿面前。</p>

张馨儿吓了一跳，问道：“云虎，你这是……？”</p>

江云虎抬头一望，房顶哪还有江牧的身影，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讪笑道：“我在等你！小弟他实在太过分了……”</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