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1
即便是此女戴着鸭舌帽,未曾露出自己的模样,但这种感觉是不会错的,光臣对于自己接触过的人有着独特的感应,纵使她变了一副模样,他都认得出来。
那鸭舌帽女子闻言身体一僵,旋即摘下帽子,露出那张精致迷人的面容,上面写满了无奈,“真没劲,居然就这样被你看出来了。”
光臣闻言不禁苦笑,“你这种独特的香味和感觉,就算想不看出来都难。”
香味?夏禾闻言不禁面颊微红,这种香味很独特,但是一般人却闻不出来,因为很隐蔽,来自于私密处,但是光臣却闻出来,这让她不禁有些羞恼,“这种事,不许你再提了。”
一头雾水的光臣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挠了挠头,满脸尴尬。
夏禾如今的样子要是被熟悉她的看到,必然会惊掉一地的下巴,不过她毕竟不是阅历尚浅的小丫头,很快便摈弃了内心的尴尬,脸上再次变成平常的神色。
对于夏禾的到来,光臣并不认为这是巧合,是以纵使尴尬也忍不住询问道,“你来找我干嘛?要知道,你跟我现在好像属于敌对吧?”
夏禾闻言翻了翻白眼,“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来找你的?说不定刚好我要去的地方跟你的目标是一致的呢?”
面对这种骗小孩的话,光臣嗤之以鼻,“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好就能够在一辆车上遇到?这要不是你刻意为之,我才不信。”
“好吧,就算是我跟踪你吧。”夏禾不打算争辩什么,眼珠一转,面带玩味,“所以,你这是打算去上海?”
光臣想了想,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毕竟这辆车去的就是上海,是以他点了点头,“正打算去那边办点事情。”
“哦?让我猜猜,你是准备跟王家接触?”夏禾脸上的玩味之色更浓了。
光臣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上海这么大,我去办事也不一定是去找王家吧?”
“你去上海,自然是绕不过王家的,现如今异人界有句话,陆家的江南,吕家的两广,出马仙的东北,王家的上海滩。”
听到这句话,光臣不禁撇了撇嘴,虽然这句话说的嚣张,但也反应了现如今异人界四大家族的势力,而她说的也没错,去了上海,必然是绕不过王家的。
因为在上海讨生活的异人,几乎没有谁是不经过王家的允许,换句话说,整个上海都是王家的人。毕竟,从前的青帮,也是在王家的扶持之下才能掌控整个上海。
“所以呢,就算你知道了我此行的目的是王家又如何?”光臣耸了耸肩,“难道你想说,正巧你也打算找王家的麻烦?”
夏禾的回答出人意料,“为什么不呢?正好我也看王家不顺眼。”
光臣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禾眨巴着那双迷人的眼睛,一脸无辜,“我什么都不想干啊,有个免费的助力,难道你不打算要吗?”
“说真的,有些无福消受埃”光臣苦笑,说实话,无论是对方的身份还是她表现出来的样子,他都无法做到对其百分之百的信任,纵使她表露出善意。
夏禾闻言双眼之中闪过一丝黯色,脸上却是带着毫不在意的笑容道,“你不接受那是你的损失,到时候我自会用我自己的办法去做事。不过,你别看不顺眼来阻止就行。”
“自然不会,你我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生怕夏禾是来捣乱的光臣立马约法三章。
随着这句话后,二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直至大巴启动,缓缓上路,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话似乎有些过份的光臣道,“刚才我的话有些重了,不好意思。”
听到光臣的话,夏禾淡淡一笑,“你是正一教最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子,而我不过是全性妖女,你这样说话自然是理所当然的,有什么不对?你没有除魔卫道就不错了,说几句不客气的话又算的了什么。”
这话说的虽然没毛病,但却太过阴阳怪气,光臣听着忍不住皱眉,“我从来没有把你看作妖女,也没有想过所谓的除魔卫道。”
夏禾闻言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光臣那张认真的脸,忽然噗呲一笑,如同百花盛放般娇艳动人,然而笑过之后,她却不禁带着些许感慨道,“纵使你自己不愿,但周遭也会有很多事情推着你去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纵使你自己能够分辨出来又如何?难道你就不会做自己违心的事情吗?”
听着这番话,看着夏禾脸上的表情,光臣怔然,这是有故事的女人,那股复杂之意,纵使她未曾表露出来,他却也能够感觉到。没有谁天生便是恶人,也没有谁愿意做伤天害理之事,有的人站在自己的立场,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有的人,被无法左右的事物推着走。有的人,无法对命运去抗争。而有的人,拼了命的想要反抗命运,纵使这条路背弃了自己的原则和良知。
那么,夏禾,你又会是哪种人呢?
看着夏禾那望着窗外的侧脸,光臣缓缓低头,陷入了思绪之中。
江南距离上海并不远,但不是火车的话,在大巴上至少是要呆上一天左右。
之所以不想坐火车,那是因为光臣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他之前在Z市的那些举动必然已经落入了有心的眼里,纵使是没有太多人知道他曾跟张怀义有所接触,并且取得了炁体源流,但终究是隐患。
还有,他此行去上海,王家作为四大家族,又怎么可能收不到任何消息?
王蔼那头老狐狸,一生都为壮大王家而不惜一切代价,他只要认定光臣拿到了炁体源流,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从光臣手中夺走,顺带说不定还会强行逼问金光咒以及五雷正法的修炼方法。
别以为光臣是天师府,老天师最器重的弟子,王蔼便不会下手,在这种不择手段的人眼中,没有谁是不能得罪的,只要代价足够,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丢弃,他会权衡利弊,将影响降到最低,以最小的代价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