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叔家逗留了两天,家具家电陆续装好了,曲落年说这些是环保材料,不过也在工厂旷地里放了个把月,味应是散尽了,不过进了新家,还是要开窗放置几天的。</p>
松妈自然没有不满意的,还是在周叔家住着,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p>
阿松说明天启程回上海了的那一天,正是11月4日,松妈在1619的饭厅里让曲落年整治了一大桌菜,请周叔过来晚饭。</p>
周叔启筷时终是笑了笑,说,你与以前不一样了,现在让阿松调教的很像是那么回事了!</p>
松妈去拿酒,阿松跟着,取了五粮液来,说着今天不醉不归,正好回来听到这一句,笑道,哟,说什么呢,什么调教,要我说啊,老公还真的是要调教的!小曲你知道么,周叔说你16岁时他就认识你了,还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p>
松妈看了一眼周叔,看他那边没什么表情,才继续说,说你小时候调皮、刁钻,有时还挺刻薄,说你不会做饭,但吃东西却挑剔的很,还说你身体不好,别人要是真气到你,你小小一个人真的有撒手人寰的风险!我就说啊,那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通情达理,身强体壮,阳光潇洒的帅哥了呢?</p>
阿松也跟着笑,她也不能答,看着曲落年。</p>
曲落年咳了一声,说,大概是我后来做了个手术,换过血,当时手术还出了点意外,之前几年的记忆有一些损伤,周叔这么说,应是认识那时的我,但我偏不记得那时的事了。</p>
周叔看着菜,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不知你说的那个手术,是多大时做的呢?</p>
阿松抬头看向周叔,他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p>
曲落年说,是24岁。</p>
阿松看见周叔的眼神慢慢转向了曲落年,声音已不似刚刚那般,有些虚,有些颤。</p>
周叔说道,我有个女儿,同你一般大,她也是24岁那年,做了个手术……</p>
曲落年此时似是会意了什么,说道,你女儿那个手术,我也知道……那好像是她为新加坡的庄小姐,做的!</p>
周叔的神色好似一下子变得委顿起来,颤声说,你知道这个?</p>
曲落年答,不是很知道,我也说过了,我的那次手术,我有了记忆缺失,很多以前的事,我记得不是很清了。</p>
周叔笑笑,那笑很是牵强,他似是问询,又似是回答,说道,那次我要是能在现场就好了,我能在现场么?真的,如果我在现场……</p>
曲落年起身,行至周叔身边,轻拍他的肩,说,其实,都还好,还好。</p>
周叔一下子眼圈就红了,说,唉,她的妈妈在那里,她们的妈妈在,我总以为……但并不是……</p>
松妈也站在了一旁,冷着一张脸,问道,好好的,怎么想起她了!这饭还吃不吃了?</p>
周叔收拾了心情,终是笑笑,说,吃,你家两个孩子明天就要走了,请我来吃饭,我当然要吃了~</p>
松妈见周叔一下子给了台阶下,觉得心里得劲,说,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以前的事,过去了就算过去了,还想那些干什么?来,给你们都倒上一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西出阳关无故人!</p>
周叔笑笑,那笑依然虚浮,他说,不应该是“劝君更尽一杯酒”么?</p>
松妈说,总要告诉你——西出阳关无故人——这句话的,不是么?</p>
周叔干了那杯酒,说,阿松妈妈为人很是通透,很值的我学习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