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动物园角落的一个小房子里。</p>

坐着一个苍老的园长诡。</p>

园长诡左手撸着一只头顶一撮粉色毛发的豹子，右手翻着账本喃喃自语：“动物园的经营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啊。”</p>

动物园门票定价20诡币一张。</p>

这是动物园所有的收入来源。</p>

可动物园花钱的地方却很多：修缮设备、给饲养员发工资、给动物们提供餐食等。</p>

其实园长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p>

不仅饲养员宿舍是毛坯房，就连园长的小屋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窗户漏风，一到晚上窗户缝就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p>

“我们还可以忍忍，但是动物住的地方得搞个大清洁了，太脏了游客都没地方下脚。”园长叹气，动物园清洁工都请不起，园长和饲养员一样，兜比脸干净：“可是我们没钱啊，如果门票涨价，周边很多游客诡就不来了，真是头疼啊。”</p>

真正当家的才知道过日子的难处。</p>

园长是干马戏团出身的。</p>

和江野猜想的一样，他对动物也没什么怜悯，更没想过什么“禁止动物表演”的主题设计。</p>

作为马戏团的一员，他自己都天天表演：什么和猛兽搏斗，什么走钢丝，什么被猴扇巴掌，他都干过。</p>

那个时候为了赚钱，人都可以表演，为什么动物不可以？</p>

“啾啾嗷~”旁边的豹子叫了一声，用大脑袋蹭着他。</p>

园长诡摸着他粉色的毛发：“你困了就先睡吧，我要再坐会。”</p>

粉色的豹子听懂了，它打着打盹逐渐合上眼睛。</p>

他身边的这头豹子，是他的同伴。</p>

可他们成为同伴之前还经历了很多。</p>

那时候大家都很穷，马戏团也很乱。除了园长诡表演过的那些项目外，马戏团还有人妖表演，蟒蛇女和虿盆女，以及畸形表演。</p>

人妖大多是国外来的。他们长期服用雌性激素，身材比女人还要女人，脸蛋也比女人还要娇艳，他们晃动着纤细的腰肢跳舞，愿意让陌生游客抚摸自己激素催生的胸部，他们把嘲笑变成了谋生的方式。</p>

蟒蛇女和虿盆女都是和蛇打交道的。</p>

不同的是，前者抱着一条巨大的蟒蛇，让它腥气滑腻的庞大身躯缠绕在自己的身体上。而后者则是和上百条小细蛇同处一室。</p>

说不出是哪个钱更难赚，反正总归赚的是恶心的钱。当然，还有可能被小细蛇咬，被蟒蛇绞死也说不定。</p>

可相比上面两种表演，畸形表演或许才是最恐怖的。</p>

这些人有的是天生畸形，比如连体双胞胎，活着出生就多了只胳膊伤了条腿，长得奇形怪状的。但更多的是后天的，他们被拐卖被折去四肢，用自己的痛苦来赚钱。</p>

园长诡知道：“游客们来马戏团是看猎奇的，必须有拿得出手的本事，才能在团里存活下去。”</p>

可是怎么才能压得过上面的那些表演呢？</p>

园长尝试了很多，最后他遇到了自己的同伴——箕水豹。</p>

这是一只有灵性的动物。</p>

那时它正被打得遍体鳞伤，园长看到它的眼神动了恻隐之心，他阻止了别人的鞭打：“这只豹子交给我吧，我来训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