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钦感觉有人喂他有些苦的汁子，刚说不想喝苦的。这个汁液在喉咙的时候，立马又回甘了。</p>

他醒来的时候，正值黄昏，他在一个洞里。身下还垫着草，他看见那个枯瘦的小女孩，不知道年纪多大，可能只有八岁吧！常钦按身高推测。</p>

“醒了？”</p>

“嗯，谢谢。”常钦带着浓浓的鼻音。</p>

“吃东西。”饮疏丢了一个烤红薯给他。</p>

常钦没吃过这东西，拿着不知道该怎么下口。闻着挺香甜的，他悄悄的偷瞧饮疏，见她对半掰开，吃那个黄黄的东西。立马跟着学，吃了一口，他惊艳到了！软糯糯，甜甜的。</p>

“小妹妹这是什么啊？”</p>

“小妹妹？说不定我比你大！”</p>

“不可能，你几岁？”常钦一脸不信，黑圆的眼珠子瞪得很大。</p>

“十岁。”饮疏想了一下，说几万岁，可能会吓着他，就说身体的岁数吧！</p>

“我十四岁！你 ……真的有十岁？”常钦表示怀疑。</p>

饮疏板着脸说：“怎么不像十岁？用着骗你？我还给你红薯吃呢！”</p>

“这叫红薯啊！真好吃。”常钦说，刻意避开十岁这个话题。</p>

她哪里像十岁的小女孩嘛！明明就像八岁的孩子。而且连他庄子里面的小女孩都比不上，长得不好看，又小又瘦。皮包骨头一般，怎么会这样呢？</p>

头发也是枯黄如草，脸白的像生了病一般。他记得庄子里的姑娘都可爱惜自己的头发了，经常为了养头发，花费许多时间精力在上边。</p>

常钦的世界里，没有见过饮疏这般的孩子。哪怕他一路走来，因为北俱芦洲里的他本身就很富裕，越往天拢山方向靠的，也是越富有的。还没见过吃不饱的人。</p>

就算他们国家有吃不起饭的，但常钦都接触不到，因为离他太遥远了。他第一次见到饮疏那么丑的孩子，所以第一次见面才如实的回答了她的话。</p>

看着他清澈的眼神里，那蠢蠢欲动的愚蠢。饮疏感觉自己快按耐不住的自己想打人的手，问：“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p>

也许是常钦感觉到了危险，立马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p>

“你想回家了？”</p>

“不，我要找天拢山。”</p>

“你找天拢山干什么？”饮疏又问。</p>

“我不是说了吗？我想成神。如果成神了，说不定我的身体就好了。父母哥哥们就不会再担心了！”常钦说。</p>

饮疏说：“成神的路很难，天拢山也很远。像你这样不谙世事的人，更不可能成神的。”</p>

“为什么！”常钦不信。</p>

“因为你不懂的苦，不懂的众生苦的人，怎么能够成神呢？”</p>

常钦沉默了，原来成神要懂得众生的苦。可是 ……他回忆了从小到大，他也挺苦的。从小到大就开始喝药，从小到大，别人可以学骑马、学剑术，甚至修行。但他不行！从小他连去游玩，都要做好防护。</p>

他还是很苦的。</p>

饮疏见状，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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