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的头颅随意地在地上滚动,无面人没有用他来瓦解对面的士气,因为不需要。
双方的喧闹和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沉默带来的压力加快了敌人崩溃的速度,这种钢筋铁骨的怪物就不该出现在战场上,敌人的士卒出手就会死,抛弃格挡带来的优势太大。
一刀未死的士兵在黑色洪流碾过之后和土地深深地融合到一起,暗红色的痕迹越来越大,血和泥混在一起从远处看显得很脏。
无面人分出一支队伍从侧翼袭击敌人的骑兵,局部的崩盘终于扩散到整体,在敌人慌不择路的过程中,掩杀开始,骑兵因为速度快跑了不少,但步兵就只能绝望的等死,不断有无面人和己方骑兵追上去斩首,再匆匆追赶下一个目标。
半晌之后,夏格座下的骏马踏上泥泞之后又被冻干的土地,厄尔半张脸溅上了血花,过来回报情况。
“骑兵伤亡四百余,具体数字还在统计,无面人伤亡十四。”
“还行,混血们有点样子了。”夏格平静地说道,哪怕是大胜伤亡也在所难免,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主上,军镇内有部分军官的家属。”厄尔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座军镇地处后方通常是长期驻守,而且由于常年没有战事不亚于一种流放,所以对方的将领,那名持枪男子才会热衷于立下功劳,前锋军是他难得的机会。
“你觉得呢。”夏格的语气被北地的寒风浸润的仿佛有些刺骨,他们稍后要驻扎在军镇里,留下一批对己方心怀恨意的家伙是怎么回事,只要因此死了一个士兵,那都是夜不能寐的愚蠢。
“是。”厄尔艰难地回答。
就在厄尔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夏格又叫住了他。
“厄尔,我讨厌逃出生天又卷土重来的剧本,如果让我发现有谁跑了,你就替他去死吧。”夏格冷冷地说道,某种意义上忠诚的不绝对就是绝对的不忠诚,可以藏有私心,但最好别被他发现,厄尔不是不可代替。
“是。”厄尔攥紧了自己的左手,同时打消了脑海里的一点心思,再可怜的敌人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部队开拔进前方的城镇,然后迅速接管各个周边的哨站,异民族肯定不会允许他们占领这里的,但不如说追兵始终在身后跟着。
城内有人防火想要销毁物资,结果被无面人当街斩首,作为重镇,里面的粮草军械很充足。
几天后,首都,大殿里鸦雀无声,原本计划的包围圈应该万无一失,但因为将领的自作主张而功亏一篑,不过实际上就算他拒城坚守也没什么成功的可能。
“听令就那么难?”努马-塞卡单手托腮皱着眉头,他算是稍微理解了帝国中枢对贵族的看法了,他们每个家伙都有自己的想法,面对利益甚至敢铤而走险,种种匪夷所思的举动只有代入进去才能理解,还要排除真傻子和愣头青。
“王子,他应该是一时疏忽。”一位武关说道。
努马-塞卡摇了摇头,“是我把他放在哪里太久了,下面还是先谈谈怎么办吧,今年都这个时候了还没下雪,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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