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南嘉措一笑:“中原有句话,叫做名不正则言不顺,倘若才丹多杰的地位得到了承认,那么小僧即使有心除魔,却也无力回天,所以这次赶至京城,还望与诸位精诚合作,以破坏丹巴桑顿此行图谋为基,取得先机和主动,”
郑盟主道:“才丹多杰为逆作乱,图谋中原,我等岂能听之任之,自当与上师协力同心,携手共进,期望能够克定家邦,请,”众人随之举杯,相顾而笑。
一巡酒过,郑盟主向秦绝响道:“前者我已着人通讯给贤侄,说到三家联手之事,未审贤侄意下如何,”
秦绝响一笑搁杯:“小侄思來想去,还是觉得不妥,”
众人脸色齐变,席上登时又是一静。
秦绝响笑道:“其实小侄这点人马实力,怎可与堂堂的东厂和百剑盟相提并论,而且我又是您的子侄一辈,说三家联手,则有比肩之意,未免太过了,小侄才学粗疏,阅历浅薄,原不足与伯伯和诸位剑家共论大事,伯伯但有令旨,尽管吩咐下來,小侄能做到的一定努力去做就是,”
郑盟主解颐而笑:“贤侄忒谦,江总长从山西回來时就说,绝响这孩子识大体、顾大局,很有领袖气魄,前途无可限量,前些时听闻贤侄在周边平叛,事情处理得体到位,颇得晋境豪杰的称许,我这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高兴,”
秦绝响笑道:“伯伯谬赞了,小侄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还不是江湖同道们给面子嘛,”
荆问种道:“秦老爷子痛逝,我等无不伤感,此事虽与索南嘉措上师有莫大关联,但当时也是形势所相,乃成一战,我盟与上师渊源颇深,知道他素怀慈悲,一心只在宏传佛法,度化众生,不管是对藏民、鞑靼还是汉地百姓,都视如同一,希望贤侄还当摒弃前嫌,与上师和平共处才好,”
秦绝响哈哈大笑:“这是哪里话,可见外了,所谓不打不相识,我爷爷与上师一战之后,对他颇有敬意,而且若非上师一掌击碎落石,只怕我爷爷早丧命于云冈石窟之中了,所以小侄非但不恨上师,相反一直想与上师见面,好好盘桓盘桓,领略一下宗喀巴大师三绝学的风采,”
索南嘉措道:“闻知秦老施主亡故,小僧一直深以为憾,今见秦少主胸襟豁达,果然有尊祖之风,不愧为秦门之后,秦少主若是不弃,小僧愿将我教的大手印神功传与施主,以表歉意,”
郑盟主等人听了无不惊讶,黄教三绝学中,果道七轮心法曾作为换艺,百多年前由大慈法王传给老盟主韦天姿,早不神秘;时轮劲乃宗喀巴大师据天正老人所传桩功研悟所得,与中原内家法脉同源,也不希奇;唯有大手印是藏密绝学,向未传至中土,今日索南嘉措竟肯教与秦绝响,可算是打破了宗喀巴系藏传武学最后一块秘镜,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秦绝响一笑:“如此就多谢上师了,不过秦家人也不能白受了这份厚礼,绝响愿将我爷爷手书秦家大宗汇掌的秘谱赠予上师,咱二人当做换艺,如何,”
索南嘉措喜道:“能得秦老施主手本,那可是大慰小僧渴思,”
一片欢声笑语中,秦绝响起身下座,依次给各人满酒。
常思豪心想:“武功须得言传身教,光看秘谱毫无用处,绝响以书换艺,其实仍是白捡便宜,场面上却显得好看得多了,”眼见他和大家谈笑风声,心中却隐隐有股说不出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