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川道:“阁下能做得了长孙阁主的主么?”
明诚君道:“长孙阁主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如今情势有变,今非昔比,个中利害只待沈某向他陈说,一切都好解决。”
秦浪川道:“好!阁下言谈行止,果无愧明诚二字,老夫感佩至深,长孙阁主有此嘉士相佐,聚豪阁安能不兴!老夫年事已高,退意久萌,这张老脸挂不挂得住早不放在心上,又何必提什么条件把今日失的场面找回来?东厂处心积虑搅动江湖风雨,秦家岂甘为其间接利用,今日就依君上之言,两家就此罢战1
秦绝响脸上不悦之极,但爷爷既然当众宣布,自己便再不能出头顶撞,只恨得暗暗咬牙。
明诚君眼中掠过敬意,自己已经有言在先,只要对方提的要求不是极端过分,自己务将应承下来,付于实施,但秦浪川放弃这个讨回面子和公道的机会,实在是能人所不能,有大领袖的风采和过人魄力。拱手道:“秦公高义,沈绿敬服,既然如此,咱们就此别过,他日待有相见之日,沈某愿与秦老太爷弃械举杯,共谋一醉1
秦浪川亦拱手道:“好。”
旁边有人递过宝鞘,牵过白马,明诚君收剑纵身跃上,挥手撤退。
忽听一人道:“且慢!这东西,你们不要了么?”
明诚君侧头看时,一物破空而来,啪嗒落地,骨碌碌滚在马前,正是迟正荣沾满血泥污秽的人头。
秦绝响收腿掐腰,抬靴尖在地上蹭了一蹭,一脸轻蔑的冷笑。
“小王八蛋1一声暴喝,奚浩雄身子电射而出,银锤带风,劈头盖脑,向前砸去!
此事突如其来,任谁也想像不到!
奚浩雄脚下踏破血泊,激起腥红一片。
红得像此刻他燃着的眼瞳。
银锤闪亮,在极速下拉出一道拖尾的辉光,如流星坠地,月落九天。
相隔丈余,秦绝响身上红衣,已被锤风激起!
血光,红红的血光——
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