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卡捷琳娜是被伊洛思叫醒的,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裹在一件温暖的斗篷里,而自己则是身在大河安都因西岸的一丛灰色树林底下。
她已经睡了一整个晚上,灰色的晨光已经开始照耀在树林间,侍女珍妮则是正忙着升起一小堆火。
在天色大明之前,他们就又再度出发。
他们让大河以自己的步调带着他们前进,不急着冲进任何一个方向都会有的危机之中。
伊洛思让他们照着自己的意思在河上飘汤,同时累积未来所需要的精力。
但他坚持至少每天都应该及早出发,极晚再停下来,因为他内心觉得,这趟旅途在离开高等精灵的庇护后,远比他想象的要危险的多。
如果只是他一人,自然不惧,但是同行的还有叶卡捷琳娜和一众战鹰氏族的德鲁伊们。
虽然他们的实力还算可以,但是在危机四伏的中央山脉就有些不够看了。
不用说,当天他们自然什么敌人的踪影也没看见,第二天也是一样,他们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旅程中没有任何起伏。
他们可以看见东边的岸上,是许多外貌模糊的斜坡绵延伸展;它们看起来黄褐、枯萎,彷佛刚被野火烧过,没有留下任何的翠绿之色。
在这块邪异的荒地中,甚至没有任何一株站立的树木或是岩石。
他们已经来到了介于幽暗密林和燃烧平原之间的广大荒地,被称作绝地的区域,连博学多识的叶卡捷琳娜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疫病、战争或是恐怖的力量,才把此地变得如此恐怖。
他们看见西方,右边的土地也同样是光秃秃的,但唯一的差别是至少这里很平坦,间或交杂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
河的这边有许多的杂草和森林,几乎遮蔽了整个西方的视线,因此小舟靠近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
偶尔在这一堆杂草中还有着开口,伊洛思突然间会看见许多绵延不绝的牧草地,在极远方的地平线有一道黑色的轮廓,那里就是幽暗密林最南部的区域。
除了鸟儿之外,四野一点生物都没有,但鸟类的种类相对起来就十分繁多。
野鸟会在杂草中发出叫声,四处觅食,但伙伴们极少看见它们觅食的身影。
众人偶尔甚至会听见天边传来凄厉的嘶鸣声,一抬头就看见一只巨大的天鹅飞越天际。
“天鹅!”叶卡捷琳娜说道:“好大一只啊!”
“是的,”伊洛思回答:“而且它们是黑天鹅。”
“这块土地看起来怎么这么荒凉!”叶卡捷琳娜有气无力地说道,因为她一直不适应在小舟上漂泊,此刻有些晕船:“我一直以为中央山脉只有山和丛林,可不知道还有这么险恶的地方,看来人类对中央山脉的了解太少了。”
“这是因为中央山脉实在太过险恶,而人类的版图和这里相比实在太过舒适,根本就没有探索和开发中央山脉的**,不然战败的精灵怎么会逃到这里苟延残喘呢。并且中央山脉的黑暗势力和危险的因素太多,不然高傲的精灵怎么如此焦急的寻求改革。”伊洛思回答道。
叶卡捷琳娜不安地看着两边的河岸,原先的树木在她眼中看来虎视眈眈,彷佛隐藏着无数个敌人。
现在,她反而希望树木还在那边,至少可以遮掩敌人的视线;不要让大家曝露在大河的正中央。
其实以伊洛思敏锐的感官早就觉察到潜在的危险,只不过为了稳定人心才没有告诉众人,实则早就做好了时刻准备出手的打算。
在接下来的一两天之内,他们继续朝西南走,所有的成员现在都开始有了那种不安的感觉,他们一整天都会下意识地拿起桨拼命往前划。
很快地,河面就变得更宽、更浅,东岸是多岩的滩头,水面底下还有隐藏的漩涡,因此驾船者必须格外小心。
绝地则变成高地起伏的荒原,其中飘荡着西方吹来的阵阵硫磺气息的风,看来离燃烧平原不远了。
在荒原另一边的景物也有所变化,慢慢地转化成丛草聚集的沼泽。